但可惜,閭丘青鳳不是普通的人族化神,而是繼承了“九鳳神”真靈血脈的化神尊者,遁速遠比普通化神要快得多。
哪怕是齊瑤仙全盛時期,閭丘青鳳的遁速都不見得弱於,更何況現在齊瑤仙已經受了重傷,法力處於虧空階段。
簌簌!簌簌!
青色羽翼僅是扇動數下,就化作了一道耀眼的驚虹,在一串爆裂的風聲中,短短不到兩息,就出現在了齊瑤仙身後,僅差不到百丈的距離就快要追上了。
“這異族化神到底什麼來曆?溫天齊怎麼和她扯上了關係?”感受到背後越追越近的驚人靈壓,齊瑤仙頭皮發麻,心中對衛圖的恨意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如果不是衛圖硬頂著他們中域三大化神的壓力,支持金蠶雪女,她身為霧鬼一族內奸的事,豈會泄露?
若非衛圖逼走了裴鴻,致使此獠找上了她,她大可在於樓獅王的戰鬥中,順勢溜走,沒必要進一步牽扯到兩族之戰……
今日,好不容易從大炎南域逃出生天,又遇到了這實力不弱的異族女修。
一切的種種,皆與衛圖有關!
“道友為何對妾身緊追不舍,我與鐵龜上人生前也是有幾分交情的。”
齊瑤仙燃燒元嬰精氣,加快遁速的同時,臉上露出了一副意外之色,故作不解的問道。
鐵龜上人在百多年前殞落,是大炎修界眾所皆知的事情,但……這石碾靈寶被衛圖所竊,落入衛圖手中,就是隻有衛圖和極樂神侯、隱鬼老人等寥寥數人知道的秘聞了。
九成九的人都以為,鐵龜上人的遺物、遺產,都被極樂神侯所繼承了。
當然,知道此事的修士,此時或許也應該再加上這一個與衛圖關係緊密的“異族化神”了。
她思忖,適才閭丘青鳳之所以在試探完後,就對她大打出手的原因,應該就是她在那一刻沒反應過來——沒有出口詢問,為何鐵龜上人的招牌靈寶會在閭丘青鳳手上。
反而去想……此女是否和衛圖有關。
這一疑點,讓閭丘青鳳對她心生了懷疑,認為她和衛圖的結盟有變,所以其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對她大打出手了。
因此,現在想讓閭丘青鳳停止追殺的辦法,隻有欺騙閭丘青鳳……自己和衛圖之間,還存有結盟的關係,並未反目成仇。
隻是——齊瑤仙錯想了閭丘青鳳。
她猜的沒錯,閭丘青鳳確實是因她的反應不對,這才悍然出手,但事實上,她的反應,也隻是其對內心猜測的一個佐證罷了。
真正讓閭丘青鳳懷疑她的是——她好死不死的往大蒼修界去跑。
要知道,尊王宮秘境的秘密,正是衛圖千辛萬苦想要封鎖的,若是齊瑤仙當真和衛圖還存有結盟關係,衛圖是不可能坐視齊瑤仙逃往大蒼修界的……
這一點,才是讓閭丘青鳳懷疑,齊瑤仙和衛圖的結盟已經鬨崩的真正原因。
“鐵龜上人?”聞言,閭丘青鳳不由一愣,操控巨碾靈寶的動作明顯僵滯了一下,似是在猶豫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見此,齊瑤仙心頭一熱,連忙繼續趁熱打鐵,擾亂閭丘青鳳的思緒。
“不瞞道友,妾身現在正和金蠶雪女、天眉雪女、三焱古尊、太真宗的溫道友等人,一起合力對付森羅教、鬼影宮……如果道友不嫌棄的話,妾身願邀請道友加入我盟……”
齊瑤仙言語誠懇的說道。
隻是話音剛落,閭丘青鳳就忽的速度一快,將距離拉短到了數十丈內,同時帶有異瞳的雙眸突然靈光大盛。
下一刻,數簇漆黑烈焰就毫無征兆的落在了齊瑤仙的身上,讓後者瞬間淒厲哀嚎了起來。
不過齊瑤仙這老牌化神也非是等閒之輩,鬥法經驗十分豐富,其在察覺到這數簇漆黑烈焰之時,法體就猛地向前一遁,在逃命途中,當即立斷的斬下了沾染上這些漆黑烈焰的肌膚、外部血肉。
然而,突生此變,卻也讓齊瑤仙的傷勢再度加重,從此前的可堪一戰,變成了現在的隻剩遁逃這一條活命途徑了。
“可惜,我的不死火又怎是那麼好斬斷的。”
閭丘青鳳冷笑一聲,目中異瞳再次催動,一簇簇漆黑烈焰如雨後春筍般,再度從齊瑤仙的法體內冒了出來。
甚至,因為齊瑤仙斬去了那一部分血肉,使得其受傷部位所滲出的靈血,反倒成為了這“不死鳳焰”的助燃劑。
嘩啦啦。
短短數息時間,齊瑤仙的身上,就滿是被燃起的“不死鳳焰”了,其法體氣息在這烈焰的炙烤下,越發微弱。
似乎,再等個盞茶時間,齊瑤仙就會不戰自敗,燃為灰燼了。
“不!不對,她不在這裡。”
取得優勢後,閭丘青鳳與齊瑤仙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進,但就在此刻,她猛然發現,麵前的齊瑤仙法體竟然呈現某種“虛無狀態”,好似隻是一道靈身,而非本體。
“在那裡?”閭丘青鳳回頭,以龐大的神識和此前留在齊瑤仙法體內的“火種”,重新感應到了齊瑤仙真身的蹤跡。
此刻,相反方向,齊瑤仙已經遁出了數裡之遠,遁光已經縮小成了一個白點,微不可查。
好在,因為先前的受傷,齊瑤仙的遁速明顯要滯慢了一些,給了閭丘青鳳可追之機,不至於失之交臂。
“單是為了尊王宮秘境,本宮就不能留你。”
閭丘青鳳低喝一聲,青色羽翼瞬間擴張到數丈之長,雙翅一展,在“呼呼”的破空聲響下,向遠處的齊瑤仙奮起而追了。
幾個呼吸間。
原地,二人的蹤影就已消失不見了。
……
大炎南域。
含光國,一座森羅教的秘密分壇。
分壇內的一間暗室內,十幾名身穿森羅教法衣的黑袍修士聚集在一起,麵色凝重的望著坐在正座上的一個妙齡美婦。
這妙齡美婦年約三十,身材婀娜,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的一塊青金色令牌。
幾息後,這塊青金色令牌突然從中斷裂,碎成了幾塊,啪的一聲掉在了地麵。
“陳左使死了?”這些黑袍修士麵色頓時一變,竊竊私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