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法意融合的成功,亦給衛圖提了個醒。
——神魂強度,與感應法意的數量、質量息息相關。
若非此次借“霧鬼魂種”衝破桎梏,成功將神魂強度蛻變到了“化神後期”的層次,恐怕他在浮雲洞內再感悟個幾百年,【浮雲法意】也難以感應成功,並與【重岩法意】融合成功,蛻變為【浮重法意】。
這讓他立刻打掉了,在人界其他的修行秘地感悟更多自然法意的想法。
如極山派,可是有【重岩法意】和【極山法意】兩種自然法意,【極山法意】的感悟藥引——“鈞山符”,也隻是準五階符籙而已。
現今的【浮重法意】,已然夠他使用了。
除非他能進一步打破“魂道上限”,神魂強度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隻是,這顯然非是易事。
魂道、鬼道的修行功法,在他金丹境的時候,就接觸過許多了,突破化神境後,所見、所得者就更多了。
但一個字——難!
此難不是修煉門坎上的難,不然以他的金紫命格,大可一一化解。
而是修煉資源上的難!
修仙界內,如果說煉氣資源的獲取難度是一,那麼煉體資源、煉魂資源的獲取難度,就在三四倍、甚至更高了。
下界幾乎難尋。
而且,他神魂強度在經過數次強化提升後,已到了“化神後期”的層次,這一層次已經是很多魂道功法最高等級的境界了……除了飛升靈界,另尋更高等階的魂道功法外,再難提升了。
“嚴格來說,幽鼎七瞳之法也是一種魂道功法,隻是偏重於提升瞳力。”
“倘若能尋到新的魂種,或者高階的煉魂靈物,我的魂道修為亦可精進。”
衛圖默默想道。
……
感悟完【浮雲法意】後,衛圖並未著急離開浮雲洞,而是繼續在此洞內修行,鑽研丹術,以圖煉製五階靈丹。
令他欣喜的是,有【浮重法意】的加成,他在煉丹時,對靈丹成丹前的“丹液”操控愈發細致入微了——更容易將丹液中的雜質剝離而去,進而提升丹藥品質了。
這不免讓他對煉製五階靈丹的成功信心大增。
他開始著手嘗試煉製“補嬰丹”。
補嬰丹非是五階靈丹,隻是流傳於大炎修界的準五階丹藥。
不過煉製此丹的難度,相較於一些普通的五階靈丹也不遑多讓了。
當年整個南域之地,也唯有韓丹師一人才懂得煉製“補嬰丹”。
此外,之所以先嘗試煉製此丹,也是因為衛圖從鐵龜上人、極樂神侯二人身上的儲物袋內,獲得了不少煉製補嬰丹的靈藥。
故而,以此丹用來練手,無疑是非常合適的。
隻是——
就在衛圖剛準備掏出靈藥之際。
浮雲洞外,一身灰袍的賴迎鬆突然飛遁至此,其手捧一封金光燦燦的符信,臉上儘是恭敬之色。
“終於來了。”見此,衛圖眸光微閃,一甩袖袍收回了丹鼎、玉匣,伸手向前一抓,攝來了賴迎鬆所捧的符信。
符信上麵,如他所料般,寫著“盲道人”三個大字。
太真宗舊址被石臼山所占。
儘管賴迎鬆言說,這是石臼山為了幫他“守山門”而占,主人仍是他這個斬殺森羅教教主的“南域化神”。
但事實上,他才是客人。
盲道人這個“地頭蛇”、“東道主”,在知道他暫在浮雲洞內修煉,沒道理會忽視他,不與他見上一麵。
其一,這是懂禮數。
賴迎鬆畢竟隻是元嬰小輩,還沒資格與他同台論交。
其二,則是為利益,與他確定南域的歸屬問題。
此前賴迎鬆許下的好處,隻是與他相商,當說客,到了真正締結契約的時候,就得由其師盲道人出麵了。
“就是不知,這盲道人有幾分實力,不先與我打招呼,就起了鯨吞南域之心。”
衛圖摩挲符信,淡淡一笑。
若非石臼山身段夠軟,在他來到太真宗舊址後,及時賠罪,並許諾給他“年年上供”——單是其趁虛而入的行為,就無疑和他結了梁子,少不了要做過一場。
畢竟,盲道人是去過中域聖佛寺一趟的,從蘭師太那裡,知道了他的事跡,而非那種“不知者不罪”之人。
……
在確定衛圖有接客之暇後。
數日後,與賴迎鬆打扮相似、一身灰色袍服、雙眼濁白、沒有眼珠的“盲道人”,便來到了浮雲洞,與衛圖會麵。
“溫道友年輕有為,輔佐降靈子前輩擊殺鬼影宮魔修,匡扶我大炎正道……可歎,貧道近年閉關山中,卻是無緣一見夜晶穀一戰和森羅教分壇一戰中道友的風采了。”
甫一入洞府,盲道人就似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言語對衛圖極儘吹捧之詞了。
不過,衛圖並非盲道人所想那般,少年得誌之輩,他年歲雖輕,至今修行也不過一千年,但一路修行下來,也是飽受磨礪,心智根本不會被這些所動搖。
“都是仰賴降靈子前輩……溫某僅是得了降靈子前輩指點,匡扶之功,實在不敢輕易領受。”
衛圖微挑眉宇,擺了擺手,示意盲道人不必再說這些虛言了,就事論事的好。
隻是,剛說完此話後,盲道人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始料不及了。
此次,盲道人來見他,竟不是為了找他商議“南域得失”的問題,而是前來告訴他,他被大炎修界的化神老前輩盯上了。
被人盯上——在降靈子飛升之後,他就有所預料了,因此他還特意隨金蠶雪女一同去了大雪山,目的就是為了警告蘭師太等人不要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