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魔洞內突破雖險,但在此地渡劫,卻能一定程度上,仰仗地利了。”
衛圖心中思索,明白了宮舒蘭的想法。
定魔洞內的啟兵台,雖不會如防禦靈寶那般,將宮舒蘭護持周全,但減弱一部分血色劫雷的威力,還是不難做到的。
而這,便是宮舒蘭這等魔修渡血色劫雷的生機所在了。
……
一個月後。
覆壓方圓數十裡的化神天劫,緩緩消散,空中重新散落日光。
九道血色劫雷已儘,在金焰島外圍的衛圖,借劫雷劈入定魔洞的契機,感應到了在定魔洞內,宮舒蘭微弱、但仍綿長的生機。
“應是安全了。”衛圖暗鬆了一口氣。
不管出於交情,還是出於投資心態,他都不願宮舒蘭在此時殞身。
“妾身見過衛尊者。”數月後,宮舒蘭從金焰島脫身而出,麵色欣喜的向盤坐在半空中的衛圖盈盈一拜。
此時,衛圖仍逗遛在金焰島外圍,她不難看出,衛圖是在為她護道,防止她被路過的宵小打擾、趁虛而入。
“宮仙子不必多禮,如今你和衛某境界相同,稱呼衛某道友即可。”
衛圖擺了擺手,示意宮舒蘭更改稱呼。
對此,宮舒蘭自不會勉強,當即便把對衛圖的稱呼,由“衛尊者”改為了此前更為熟悉的“衛道友”。
接下來,衛圖問起了宮舒蘭的最近打算,他尋覓池鳳台的蹤跡,少不了需要一二同道好友相助。
“妾身與明月妹妹已經義結金蘭,先前不願逗留劍火宮,是擔心實力低微,易招惹不測,現在境至化神,可幫明月妹妹坐鎮劍火宮,扶持她突破化神境了。”
宮舒蘭思索片刻,說出未來計劃。
“衛道友可是有事需要妾身幫助,以你我關係,但說無礙。”宮舒蘭再道,她心思玲瓏,已然看出了衛圖的一些內心想法。
聽此,衛圖也不遲疑,斟酌了一會言語,說出了池鳳台散布流言,“挑動”火陽島主、七葉上人等隱修化神追殺於他的事。
“如今,七葉上人、火陽島主雖死,但此女不除,衛某在大炎難安。”
他道。
“原來如此……”宮舒蘭聞言釋然,明白了火陽島主之前埋伏在劍火宮附近的內因,她當即同仇敵愾道:“待妾身回到劍火宮後,必和明月妹妹商量,搜尋此女蹤跡,追殺此女!”
她此話,可不是場麵話,而是真的欲把這件事當實事去乾的。
不如此,她難報衛圖這一路上的扶持、救助、護道恩德。
“多謝宮仙子了。”
衛圖微然一笑,拱手道謝。
如今,大炎東域有他所立的飛仙盟打聽消息,北域有大雪山作為同盟相助,南域、西域有盲道人盯著,中域亦有宮舒蘭、劍火宮為他奔走……大炎五域皆有他的助力,除去池鳳台的日子,當是不遠了。
……
從金焰島而出,飛遁到東域沿岸後,衛圖不再與宮舒蘭同行,就此辭彆。
不久後,他再次在附近的坊市,發現了閭丘青鳳所留的暗號。
此暗號是一年前所留。
內容主要有兩點。
一,閭丘青鳳告訴衛圖,她已經打聽到了池鳳台這幕後黑手的部分情報,現在離開是為索證,不管成與不成,在三十年後,都會與衛圖在旋炎坊市會麵。
二,則是閭丘青鳳對玄風島黑市拍賣會“變故”的疑惑了,她被事情耽誤,沒能及時前往參加黑市拍賣會,等來到玄風島的時候,便知道葉島主裹挾眾修不知所向了。
見此,衛圖不得不感慨,閭丘青鳳的運氣不錯,倘若其及時參加了玄風島的黑市拍賣會,這次金焰島之行估計葉島主會因此取消,轉而變為謀奪閭丘青鳳身上的“半真靈”血脈了。
相比飛升古魔界的危險,謀奪閭丘青鳳的半真靈血脈,進而突破化神後期,破界飛升靈界,於葉島主而言,無疑更為安全一些。
不過,這陰差陽錯卻也導致了,他與閭丘青鳳擦身而過,在東域沒能及時會麵。
把閭丘青鳳的暗號抹去,然後留下了自己近日的見聞,以及飛仙盟的成立之事後,衛圖在此地也不再久留,他一振衣袖,便迅速飛遁離開了。
半年後。
衛圖便借大炎修界的跨域傳送陣,千裡迢迢的趕到了北域的大雪山附近。
此次,他來大雪山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金蠶雪女為他護道,互為奧援——好讓他在尊王宮秘境開啟之前,儘量突破至化神後期。
如劍火宮類似的閉關地雖可,但沒有金蠶雪女這強援相幫,他總歸不放心。
四大隱修化神雖然已去三人,但一界之水深,可是他萬萬不能小覷的。
“幾年前,金蠶雪女在信中所說,自己將在這百年內,全力突破化神後期。不知現在,是否已竟全功?”
衛圖一邊飛遁,一邊默默想道。
相比他還需煉化丹藥,以中品靈晶衝擊境界,金蠶雪女用從降靈子處所得的“修為”,突破境界,就簡單多了。
說是百年,但依他猜測,最多有三十年時間,便可功成。
不多時,按照記憶,飛遁到北域一處荒無人煙的懸崖處,衛圖緩緩落下了步。
“就是這裡了。”
他眯了眯眼,走向著峭壁所立的一棵歪脖子樹,在樹根處按動了幾下。
隻聽“哢嚓”數聲,在距離歪脖子樹十幾丈的一顆岩石下,就露出了一個僅能容納一人通行的洞口。
他走入洞口,便在洞內看到了一個靈光閃爍、散發著空間波動的傳送陣法。
此陣,正是金蠶雪女告訴他的,通往大雪山的秘密傳送陣。
——在知道有化神在外覬覦後,金蠶雪女便聽了他的勸告,全力開啟護宗大陣,讓大雪山封山不出了。
唯有這由曆代雪女所掌控的秘密傳送陣,才能在封山期間,進出大雪山。
“見過溫前輩。”
傳送結束後,衛圖剛一落定,便在眼前看到了一熟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