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化神中期?”
“這衛圖才修煉多少年?滿打滿算也不過進階化神六百年,他哪來的資源,突破化神中期?極山派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資源,要是有的話,寒嶽那老鬼也不可能直到現在,還和我等是同一境界了。”
金冠中年修士愣了一下,言語訝然的同時,也和巫行思一樣,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七年前,在三派聯盟攻打“天星盟”的時候,他們二人就曾向極山派求援過,希望極山派能為了大局,維持三足鼎立之勢,與天星盟聯手製裁三派聯盟。
然而,此求援信發出去後,就石沉大海了。
後麵,他也屢次派遣門下弟子,去極山派求援,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現今,局勢逐漸明朗——羽空島一戰後,他和巫行思儘管僥幸脫身,但都受了不小的傷勢,被迫在此地養傷……然而此刻,衛圖卻來了?
而且是功成“化神中期”後來了!
他們再蠢,也不難想出,衛圖是打的什麼主意。
“惡客登門,看來此次怕是難以善了了。極山派的三尊化神,可比三派聯盟難對付多了,他們上下一條心。此刻,衛圖到了,他那道侶,說不定就在附近埋伏著呢。”
巫行思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衛圖此次“拜訪”的目的。
畢竟,他和衛圖的交情也不多,在這七年間也沒能求得極山派援手,現在境界突破的衛圖忽然上門,目的自然呼之欲出了。
不外乎打的和三派聯盟一樣的想法,想要強奪血凰山的“天一墟境”。
“現在,我等沒了天星島、羽空島的護島陣法庇護,流落到荒島之中了。是最虛弱的時候……想要退卻這強敵,恐怕不是易事了。”金冠中年修士臉色難看,陰晴不定。
在他看來,趁虛而入的衛圖,可比三派聯盟更加可恨,簡直把‘坐收漁翁之利’這幾個大字刻在了腦門上。
“此時,不是憤怒的時候。還是要想辦法,及時逃離出去。”
巫行思搖了搖頭,說起正事。
在落腳這荒島的時候,他們二人就已經在這裡麵另建了傳送陣,隻是因為時間委實有限,所建的傳送陣,僅是短距離傳送陣——短距離傳送陣,用以躲避元嬰追殺還行,躲避化神追殺,還力有不逮,隻能拖延一定的時間。
其次,以衛圖的境界,一旦感應到他們二人開啟傳送陣時的空間波動,定然會立刻出手,絕不會還如客人一般,登門拜訪。
故而,哪怕能借助傳送陣暫時逃離,但在時間上,還是來不及的。
“和鼎陽老怪等人不一樣,我二人還未和衛圖、極山派結下死仇,此時獻出天一墟境的話,極山派當不會卸磨殺驢。”
“當然,此情況當是最後考慮。”
巫行思沉吟一聲,再道。
聞言,金冠中年修士緩緩點了點頭,若當真勢不可違的情況下,為了保住他和巫行思的性命,交出“天一墟境”這祖宗傳承之地,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先試探一下,看這衛圖是一人到來,還是叫了極山派的化神一同前來,這兩者的差距可是大不相同。”
“若是前者,以你我二人的實力,哪怕受傷,也有一拚之力。”
“那極山派,也被童尊者、鼎陽老怪虎視眈眈,極山派是不可能輕易間,就派出兩尊化神,來到外界的。”
思索片刻,巫行思說出了具體可實施的策略。
金冠中年修士聽此,略遲疑了一下,便認可了這老成之言。
接著,巫行思目光微閃,嘴唇微動的向金冠中年修士傳音了數語、交待完一些細節後,便一揮袖袍,化作一道流光,從荒島地下的洞窟中飛遁了出去,來到了岸邊,與衛圖、宋姓女修隔空對峙。
“巫某多年未見衛道友,不曾想,今日衛道友竟已成就化神中期了。”
“和衛道友相比,巫某這些愚拙化神可算是白活了這數千年。”
巫行思麵露微笑,施施然的對衛圖稽首一禮後,語氣隨和的恭維道,絲毫看不出,此前他曾與金冠中年修士商議,要如何應對衛圖這化神強者到來後的威脅。
這番恭維之話落下,衛圖儘管知道,巫行思對他的境界評估錯了,但此刻,卻也不好直接道明了。
“巫道友說笑了,衛某也是僥幸,得到一位前輩的遺澤,這才能在這短短幾百年間,突破境界。”
衛圖微然一笑,言語謙虛道。
“前輩遺澤?”聞言,巫行思卻是暗道了一句果然,他和鼎陽老怪相同,早就認為衛圖應在化神之前,獲得過不小的機緣,這才有幸證就化神,並扶持道侶突破化神。
隻是,和鼎陽老怪不同的是,那時的他選擇了交好衛圖,而非伺機而動,圖謀不軌。
“但可惜,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巫行思暗歎一聲,對自己此前結交衛圖感覺後悔,若是早知衛圖是此等表裡不一的小人,他絕不會再與其結交。
“不知衛道友此次攜巫某弟子,來找巫某,有何貴乾?”寒暄完後,巫行思話語頓時一沉,步入正題了。
“貴乾?”聽到這帶刺之話,衛圖頓時眉宇微皺。
不過,他稍想片刻後,還是釋懷了,畢竟若換做是他,突然來了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強者拜訪,而自己還有如“小兒持金”一般,身懷寶物,亦會大為不安。
這都是人之常情。
“巫道友放心,此次衛某前來,隻是來談合作,而非為了脅迫道友二人。”
衛圖微然一笑,一拍腰間儲物袋,放出了被他打入魂印,已形如魂仆的金鯊老祖。
然而,看到這一幕後,巫行思卻是被嚇退了數百步,如臨大敵一般了。
衛圖的此番舉止,在他眼中,無疑是赤裸裸的威脅。
——其意不難理解,若不順從的話,金鯊老祖就是他的下場!
“師尊,這金鯊老祖,是衛尊者為了救徒兒,順手擒的。非是刻意為之。”
一旁的宋姓女修,看出了巫行思宛如驚弓之鳥的心理,她連忙上前一步,大聲解釋道。
“什麼?”
“順手擒的?”
此話一出,巫行思徹底愣住了,臉上再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