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化神麵前雖是小輩,但要是擱在大蒼修界,就是一個個不世出的老怪了,稍一思量,便能明悟這裡麵的“恐怖”之處。
也是他們運氣好,沒能如衛圖一般取得傳法閣內的傳承,不然此時被追、被殺的人,恐怕就是他們了!
“希望衛尊者能逃得生機。”
不少修士,心存期盼。
這倒不是他們對衛圖的好感有多少,而是因為地域之彆,在二選一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會選擇知根知底的衛圖,而非桑神官這個隱藏極深的老怪物了。
不過,還是有更多的修士,在心存奢望,想著衛圖和桑神官兩敗俱傷,從而讓他們大撿便宜。
……
尊王宮秘境雖大,但在化神後期的遁速之下,就顯得極為憋仄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衛圖、桑神官二人就來到了尊王宮的外圍區域,並在此地,不斷地反複兜著圈子。
而桑神官見此,也不著急,畢竟他此時雖施秘法,遁速大提,消耗的法力多些,但衛圖可是在明晃晃的血遁……
長久之下,衛圖便會先他而衰。
一個時辰後。
二人的遁速都稍稍慢了一些,哪怕是桑神官,亦感覺有些吃力了,他體內的法力,被衛圖消耗了三成有餘了。
此刻的衛圖,更顯不濟,麵色蒼白,嘴唇發青,一副消耗精血過多的樣子。
“快了!”桑神官心中大慰,等待衛圖徹底氣血衰竭的那一刻。
兩個時辰後。
二人的遁速再次大減,桑神官也被迫不得不在飛遁的途中,強行運轉功法,吸納附近的靈氣,補足自己消耗的法力了。
他暗歎可惜,要是在靈界,而非是尊王宮秘境,以他身上貯存的諸多秘寶,對付一個小小的衛圖,當不會如此吃力。
其簡直滑不溜手。
好在,有失亦有得。
在尊王宮秘境中殺了衛圖,搶了傳承,他就無需再分潤一份給桑家了,可以完完整整的持此傳承,一路修到大乘境界了。
三個時辰後。
桑神官的臉色隱約有點難看了。
他不得不懷疑起了,衛圖是故意在尊王宮內大兜圈子遛他,消耗他體內的法力。
畢竟,化神精血再多,也不可能,持續了這麼久了,還沒到枯竭之時。
“難道,他亦是五階煉體?”
桑神官下意識的,想到這一可能,他頓時眸生冷光,露出了森寒殺意。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當即一咬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亦開始強行以“血遁之速”用來追趕衛圖了。
多了血遁的加成後。
瞬間,他遁速就提升了一大截,將要追上在前麵逃竄的衛圖了。
但就在這一瞬間,卻見衛圖的遁速也猛地提升了一大截,其血影濃鬱、散發著耀眼的血光,繼續向前逃竄。
看到此幕,桑神官不禁暗道了一句“果然”。
不過,此刻的優勢還在他這裡。
他作為化神大修,又在此境夯實了數千年的根基,論法力的雄渾,比同境修士足足高出了四成有餘。
此前,雖也損失了不少法力,但餘存下來的法力,碾壓衛圖這一個將要“力竭”之人,當也是不難。
——五階煉體的精血是多,但也是有數之物,再如何,也頂多隻能給衛圖提供一些額外的助力,不可能讓其翻盤,殺了他這一個化神大修。
二人一追一逃。
半刻鐘後,衛圖身上濃鬱的血影將散,氣息在這一刻,衰微了不少。
他遁光一閃,遁入到了核心三宮的另一宮——鎖魔堂!
鎖魔堂和傳法閣一樣,外圍的“子午奇禁”並未被破,仍舊和往昔一樣,籠罩著整座殿宇。
但在衛圖的“元重神光”之下,這“子午奇禁”的赤黑色光幕,很快就被消融出了一個大洞,任由衛圖遁了進去。
見此一幕,在後追殺的桑神官哪能猜不到衛圖的想法——其是想借這“子午奇禁”,來阻攔他這個追兵。
破開這“子午奇禁”對他來說,雖然不難,但耽誤的時間卻也不會短,此消彼長後,難免會讓他殺衛圖、搶奪傳承的計劃,多一些額外的“變數”。
想及此,桑神官也不猶豫,當即再提遁速,搶在這“子午奇禁”合攏之前,緊跟在衛圖之後,追了進去。
但甫一進入這鎖魔堂。
迎向他的,便是數枚靈光熠熠的五階符籙。
這符籙在瞬息間,化作了一道道符力凝厚、尺許長短的金刀,向他疾射而來。
“雕蟲小技。”桑神官輕笑一聲,不以為意,認為衛圖黔驢技窮,竟然用這五階中品符籙對付他這化神大修。
隻是——就在他剛抵住這數道由符力凝結的金刀之時,在他腳下,忽然有數道玄奧的陣法,忽然生成,將他籠罩在了裡麵。
這一幕,瞬間讓他麵色大變!
因為他感應到了,這數道陣法,其中有一道,赫然在五階上品之列。
陣法,可比符籙難以抵禦多了,更遑論還是五階上品的困陣。
“衛圖,你算計本座?”
桑神官驚恐出聲,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威脅。
他明明在尊王宮秘境內隱藏的很好,當無人知道,他是化神大修。
不知此點的衛圖,又怎會精心在鎖魔堂內,布置這一高階困陣對付他?
若說是玄靈仙子的意誌相幫?
那也不可能!
六百年前,衛圖從鎖魔堂獲得的機緣,還不足以讓玄靈仙子的意誌偏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