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此話。
衛圖並未應聲。
他準備待價而沽,尋找一最適合的宗門、開價最高的宗門,然後加入。
青靈宗是“神火仙域”內的大派不假,也在他心中的排名,高於神光散人所在的“九幽門”,但他可不會僅因喬夢寒這一句話,就輕易的跟去了。
一句話。
不論是神光散人,還是喬夢寒,想要邀請他加入各自所在的宗門,還不夠格。
至少,得等到九幽門、青靈宗門內地位足夠重的嫡係長老忍不住向他發起邀請……
這樣,他才能在其門內,獲得超規格的待遇,快速的進入神火寺,然後借神火寺內的“仙域傳送陣”,前往聖皇域。
此等行為,在凡俗、在修仙界,也有一個合適的稱呼,那便是——養望。
修仙界,不乏一些實力強大、仙藝高超的散修,憑借“養望”,一入門,地位待遇就高過辛勤多年、乾事的同級修士了。
這並非是仙門胡塗,重枝葉而輕主乾。
而是,這些養望散修,在修仙界內的統戰價值,遠高於門內的同級修士。
——招攬其人,有千金市馬骨之效。
作為一派老祖,衛圖對此行徑也多有了解,在此刻自不介意,效仿行事。
……
四階上品符師,能吸引來神光散人等人的“招攬”,但還不值得過多投入。
因此,在看到衛圖不願聽她一言,加入青靈宗,自覺和衛圖沒多少交情的喬夢寒,也不多勸了。
她重新恢複了此前的冷淡,與衛圖閒扯了幾句後,就告辭離開,就此與衛圖分開了。
而已在小孤山內,打開局麵的衛圖,自不會再如此前那般,死皮賴臉,硬當厭物般的,再賴上喬夢寒這個“工具人”。
多還的一筆靈晶。
便是他此行,對喬夢寒的謝意。
小孤山交流會,一共持續三個月。現在,還隻是舉辦的第一天。
神識一掃,隨意找了一個掛著“仙棧”牌子的客棧後,衛圖便入住了進去。
“逆境之力……”
盤膝坐在床榻,衛圖一翻手掌,再次取出玄靈仙子的“傳承玉簡”,感悟其內的《四靈秘劍符》功法。
在人界,他對此符苦修了十數年,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過隨著現在進入靈界,天地規則隨之而變後,內心又有了新的感悟。
此外——
現今,初入靈界,他也有心想要掌握這真靈級彆的“秘劍符”,獲得“逆境之力”,從而提升自保能力。
“隻是,現在我肉身有損,在未痊愈之前,卻不好過多試驗。”
看到興起處,衛圖有心在法體上再度嘗試刻畫,但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硬生生的抑製住了這一衝動。
不過片刻後,他忽的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一拍腰間的靈獸袋,把正在默默養傷、舔舐傷口的血翅貊喚了出來。
此女作為真靈遺種,妖軀可是絲毫不亞於他的五階法體,甚至還要強上數籌不止,對他而言,正好是天生的“煉符材料”。
在徹底收服其心之前,借此事,好好磨一下此女的脾性。
若不成……
也算廢物利用。
身為階下囚的“殷紅桃”,本就不對自己的未來抱有過高的期望,在看到衛圖飛升數日後,終於想起處置她了,也是毫無害怕,反倒瞪大著貂目,惡狠狠的望向衛圖,試圖以此激怒衛圖……
但很快,隨著衛圖指尖輕碰,在她體內輸入一道道細小、讓她頗感“酥麻”的法力時,她登時驚愕住了,不知衛圖肚子裡是在準備什麼陰謀詭計。
她強忍不耐,靜心守神,抑製自己的神魂,不受此侵擾。
但很快,她就失敗了。
因為她發覺,她的“血脈”對衛圖輸入到她體內的這些“酥麻法力”存有某種渴望,極深層次的渴望,仿佛極需此物填補眸中“空虛”。
仿佛其能滋養她的本源一般。
她的妖軀,先於她的“意識”,被衛圖的這一道道法力,捋的舒服了,貂眼微眯,臉上隱隱露出了愜意之色。
她也漸漸沉溺於此。
畢竟,在衛圖麵前,她完全處於弱勢地位,與其死撐著腿對抗,不如閉眼享受。
但下一刻——
轟的一聲,爆炸聲突然響起。
隻見,她的妖軀,瞬間不可控般,被迅速炸飛,然後如炮彈一般,狠狠的嵌在了衛圖此前在客房內,所布置的禁製屏障了。
望見此幕,她下意識的扭頭望向了,現今隱隱作痛,但適才被衛圖輕捋的舒服毛發。
一塊焦黑的皮毛,赫然出現在了她的貂背上,像是一塊大白牆,被潑了臟水般顯眼。
那是畫符失敗後,符力爆炸後的印記。
一瞬間。
殷紅桃的眼睛紅了。
她從未有過,這麼想殺人的時候。
隻是,她的法力被禁,此刻即便想說話,也難言,隻能瞪向衛圖,怒目而視。
然而,對這一幕,衛圖卻是視若罔聞,甚至頗多驚喜——血翅貊的妖軀,可比他的肉身抗造多了。
他一把捏住“血翅貊”的後脖頸,重新把此貂強行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指尖吞吐法力、命力,繼續刻畫起了“秘劍符”。
舒服的酥麻感,再次衝擊大腦。
讓殷紅桃再次舒服的眯起眼睛。
隻是很快,又是“轟”的一聲爆炸響起,她再次被炸飛,猛地摔向了禁製屏障。
一次。
兩次。
十次、二十次……
這股感覺就如過山車一般,讓殷紅桃對衛圖恨極的同時,也在隱隱的期待起了,下一次的“酥麻法力”。
這是她囚禁生涯中的不可多見的一縷光。
一直持續到了數日清晨,到了殷紅桃的背部毛發,隻剩幾處好的“斑點”時,衛圖終於停手,不再輸入法力。
這讓殷紅桃如鯁在喉。
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她隱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背部,似乎暗藏了一股力量,一股堪比“煉虛”級彆的力量。
“他成功了?”
殷紅桃微愕,不敢相信。
先不說繪製“六階靈符”的難度,單是在她身上刻畫“五階下品靈符”,就非是一般的符師所能完成的。
製符,嚴格來說,也是繪製符籙的一大步驟,缺一不可。
不製符,便可在“肉身”上直接刻畫符籙,此等符道造詣,她聞所未聞。
……
殷紅桃的驚訝,儘入衛圖眼中。
他心知,距離徹底折服“殷紅桃”,將這真靈遺種收為己用,恐怕要不了多久了。
這種折服,可與此女先前索要條件的“主動臣服”大不相同。
他一甩袖袍,重新把此女收入靈獸袋,繼續晾一晾後,便在入定靜修,恢複法力的同時,整理起了這幾日的製符所得了。
幾日後,他喚出“血翅貊”,在此女背部再度刻畫了一道“秘劍符”後,這才起身,推開了客房房門,走了出去。
時隔數日,小孤山的修士人流量比前幾日大了不少,僅是他入目處的元嬰修士,就足有兩三百人。
這裡麵,亦不乏一些化神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