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撿屍完後。
衛圖清點此次所得。
不多時,他就神色微喜,麵露笑容了。
這“陳前輩”和馬有道一樣,都是化神中期,在小孤山一眾化神中,並不出眾。
不過,其身家卻讓他這一“飛升修士”,大為驚喜了。
那些下品、中品的靈寶,他看不上眼,遠不如他在下界的珍品。
但十七萬之巨的靈晶……
卻是讓他大大解決了現今缺少靈晶的燃眉之急了。
讓他現今的身家,再次邁入到了化神層次,而非以前的窮鬼了。
除此之外,其身上的一些靈藥、靈丹儲備,也是極大程度上,滿足了他在這一方麵的暫時“空缺”。
甚至,媲美“玉棠丹”的療傷靈丹,就有兩粒。
倘若,他早點殺了這“陳前輩”叔侄的話,也不至於去劫“馬有道”了,憑空欠下了這一陌生修士的人情。
“但命中之事,誰能料定?”
衛圖搖了搖頭,並不後悔。
他取出這兩粒靈丹,以丹師法子檢驗無毒後,自己吞服了一粒,然後給一旁的血翅貊也喂了一粒。
——在身上刻畫符籙,對“血翅貊”而言也是莫大的消耗,在符成刹那,其部分修為也被隨即被凝為了“符力”。
至於那枚“玉棠丹”……
給裂空雕喂服,就沒有這麼粗暴了,畢竟現在的裂空雕,早已“神魂沉眠”了,難以動用體內法力,煉化靈丹。
尋了個洞府,以靈水化去這“玉棠丹”後,衛圖這才將其以法訣打進了裂空雕的經脈之中,讓其藥力緩緩溫養其妖軀,不失活性。
……
療傷靈藥之憂暫解。
但衛圖並未放棄,前往“龍髓泉”沐浴療傷的名額。
一粒五階療傷靈丹,可遠遠難以治好他們一人一獸一禽飛升時的傷勢。
再者,馬有道被人劫道,劫走了用以療傷的“玉棠丹”——現今,他突然缺席,難免惹人懷疑。
“薑幻辰”是青州有名散修,化神道場自然也設在青州境內,因此此行沐浴“龍髓泉”,衛圖也算是重回舊地了。
其道場名為“忘憂山”,距離衛圖此前所去的“東雲坊市”並不遠,隻有七八百裡的距離。
在小孤山交流會上,薑幻辰總共賣出的沐浴龍髓泉的名額,總共有七個。
衛圖並不是第一個早到之人。
比他早到的,有兩人,一個是被稱為“常仙翁”的準化神散修,一個是被稱為“開陽山人”的青靈宗客卿長老。
後者,衛圖在小孤山的時候,就曾在喬夢寒的身邊見過,其也曾如喬夢寒一般,向他拋去了青靈宗招攬的橄欖枝。
“衛符師不惜欠下薑前輩的靈晶,也要來這龍髓泉療傷,想來所受的暗傷應是不淺,若是此行沐浴難治的話,可前往青靈宗嘗試一治……”
“青靈宗的劉藥師,雖未能解決我身上的病症,但此醫的道行並不淺,在青州域內,享有一定的聲譽。”
開陽山人語氣隨和,與衛圖交談道。
這番話在外界,若人聽了,難免多想,以為他話中帶話。
但在這裡,大家都是“病友”,自然無需諱疾忌醫、特意遮掩了。
“劉藥師?衛某記下了。”
“多謝開陽道友提醒。”
衛圖作恍然狀,點頭稱謝。
龍髓泉雖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但其更像是補藥,固本培元,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修士的一些病症、暗傷。
所以,按照開陽山人的意思——若他身上患的是疑難雜病,去青靈宗一趟,找劉藥師解決會更為合適一些。
“薑前輩雖好說話,但衛符師要是退單,另覓他處,難免不悅。”
常仙翁替開陽山人補了這一句話,防止衛圖不智,在忘憂山內“逃單”,惹怒了薑幻辰這位化神前輩,牽累了他們二人。
“這我醒得。”
衛圖麵色一緊,看了一眼大殿深處,“這次薑前輩肯寬限我十年的靈晶欠款,就已經讓衛某感激不儘了,又怎會在此事上,大大得罪於薑前輩……”
現今,斬殺陳前輩叔侄二人後,他身上的靈晶,已然能償還這一筆欠款了。
不過這是“黑錢”,他暫時不打算啟用。
話音落下,常仙翁和開陽山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另開了一個話題,不再複提此事了。
晚上,待薑幻辰得閒出了洞府,麵見了衛圖三人後,就吩咐侍女,將他們三人暫時安排在了忘憂山上入住。
龍髓泉的藥力,並非無窮無儘,有一定的承載上限。
為了不傷湯泉。
因此,每次沐浴的修士,都是分批進入,持續半個月。
衛圖到來比常仙翁、開陽山人二人要晚,自然排在這二人之後,序列第三。
趁此暇機,衛圖入住忘憂山的洞府之餘,也查探起了“陳前輩”此人儲物法器的一些“雜物”,尋找對他有用之物。
很快,一枚玉簡內的“殘圖”,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這殘圖,像是在描繪著一處重重山巒,在這些山巒中的一角,則畫有類似洞府的圖案,並在旁邊標注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真靈古字。
“天辰……”衛圖輕輕念誦,解讀出了這兩個字的字意。
這一熟悉的字眼一出,登時就讓他聯想到了突破煉虛境的破階靈物——“天辰丹”了。
“藏寶圖?古修洞府的藏寶圖?”
衛圖訝然,連忙在這枚玉簡,以及陳家叔侄的遺物內,搜尋驗證這“天辰”二字是代指“天辰丹”的線索。
但找了片息後,他失望了。
陳家叔侄的遺物中,他並未找到,與這殘圖“天辰”二字有關的東西。
“若是早知此人疑似有天辰丹的線索,當夜不會貿然以這陳姓化神,試驗“秘劍符”的威力了……”衛圖暗歎一聲,對自己的“行事魯莽”稍有後悔。
不過,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不死心的檢查這陳家叔侄的遺物時,他總算在這二人隨身所帶的玉簡、字卷上,看到了被提及最多的字眼——“元辰後人”。
而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
很快,關於這殘圖的隱秘,就逐漸的浮出水麵了。
這玉簡內的殘圖,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是一個名為“元辰”的修士,在死後留給家族血脈,複興家族的寶物藏寶圖。
機緣巧合之下,這陳家叔侄意外得到了這殘圖,然後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開始搜尋起了,元辰後人的蹤跡。
——二人遺物中,存有大量關於青州、奉州、儋州等諸州的地理文冊、上萬年的人口籍冊,就可證明這一點。
“隻是,這元辰後人到底是誰?”
衛圖翻看起了,這人口籍冊的最後一頁,看著上麵的落款時間,微微皺眉。
這一落款時間,與現今的時曆,差了能有上百年,可見這陳家叔侄,大概率是已經知道了,這元辰後人的蹤跡。
“難不成……是她?”
衛圖目光一凝,落在了被陳家叔侄圈起來的諸多姓氏中的“喬姓”。
然而,讓他不解的是,既然這陳家叔侄已經找到了元辰後人,為何不直接劫走這“喬夢寒”?找到殘圖內的“天辰丹”。反倒故耍心機,孤立喬夢寒?
“莫非……這次這二人跟蹤於我,準備對我動手,也與此事有關?”
衛圖微眯眼睛,在這些為數不多的線索中,品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本來,他還以為這“陳前輩”是老牛吃嫩草,視喬夢寒為“禁巒”,所以在看到他這個意外之人,這才想著鏟除於他。
但現在看來,當是另有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