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圖並未言語,而是先用冷眸冷冷的掃了此女一眼,然後一揮袖袍,釋放出了自己的煉虛威壓。
登時,還睡的迷迷瞪瞪的血翅貊,當即嚇得一個激靈,貂眼瞪大,毛絨絨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在靈獸袋內,她雖然沒有如外界那般清晰的時間感知,但也清楚,此時距離她和衛圖飛升靈界,也僅僅過了十來年。
十來年的時間……
就突破煉虛境了?
“這衛圖,未免太過妖孽了!那降靈子,再是賜予他機緣,也不可能支撐他在這短短時間內,突破煉虛境。”血翅貊暗暗想道。
她還猶記得,幾年前衛圖在迷仙廟秘境待的時候,可是還在思索突破煉虛境之法——那時的她,還向衛圖自薦過。讓衛圖培養她先行突破,然後她再反哺於衛圖。
現今看來,那時她的話,在此刻,難免有些啪啪打臉。
但轉念間,生性聰慧的她,也不難明白此刻衛圖喚她出來的目的為何了。
“願為主人效死!”她心臟砰砰作響,毫不在意以前與衛圖的衝突,大表忠心道。
“殷仙子,你倒是個識趣的。”
衛圖微微一笑,望向血翅貊,並沒有立刻道出心思。
“此時,沒有殷仙子。隻有忠於主人的血翅貊。主人已是煉虛境界,前途廣大,小貂自不敢再與主人為敵。”
血翅貊猶豫了一下,再道。
此話雖顯得諂媚,但也是她的心裡話。
讓她服從一個資質遠不如她、暗算了他的下界飛升修士,她會心生怨憤,但服從如衛圖這般,前途廣大的煉虛修士……就大不相同了。
畢竟——此刻衛圖是真的在境界上,碾壓她了。
人還是那個人。
但……今非昔比了。
“也罷,既然你願臣服於我,那昔日你所言為父報仇之事,待衛某日後晉升合體境界,有足夠實力後,也願助你一臂之力。”
衛圖淡淡一笑,再次開口。
十幾年前,還未飛升的時候,在他的百般折磨之下,殷紅桃就表露出了願意臣服他的意思,但前提條件是——他願意為此女複仇,解決那一殺父大敵。
然而,那時的他,並未順勢同意下來。
而是斷然拒絕。
原因很簡單。
他要的是一個靈寵,而非合作夥伴。
答應這一條件,難保日後這真靈遺種再心生野心,蹬鼻子上臉。
但現在不同。
在他全方麵對其碾壓之後,再去收複,再去贈予條件,就是單方麵的恩賜了。
一句話,現在殷紅桃這一真靈遺種,在衛圖這裡,已非是“非其不可”的地位了。
“謝主人!”血翅貊道謝,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欣喜之色。
見此一幕。
衛圖暗暗點了點頭。
“將此物煉化入體後,衛某扶持你,突破六階。”衛圖一翻手掌,取出了一隻“乾鈞靈偶”,扔給了血翅貊。
“乾鈞靈偶”是外道煉屍的核心樞紐不假。
但於修士、妖獸而言,亦是可煉化之物。
當年,下界的兩族之戰中,裴鴻就是讓霧鬼一族的煉虛手下,降下分身,以血煉屍煉化了這些“乾鈞靈偶”,控製此寶戰鬥。
現在,衛圖讓血翅貊再煉化“乾鈞靈偶”,目的自不是讓其借此增加戰力,而是以此寶物,再在其體內,施加一種禁錮手段。
“是,主人。”
雖不知乾鈞靈偶是何物,但見衛圖以此為扶持她突破的條件,血翅貊暗咬牙齒,點了點頭後,便一狠心,接過了此寶,以法力立刻開始了煉化。
很快。
隨著乾鈞靈偶被血翅貊的煉化入體。
衛圖在這一瞬間,也有了一些對血翅貊妖軀的掌控權力。
不過,其到底不是煉屍,有著自主意識。
衛圖也能清晰感知到,隻需血翅貂有意,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把乾鈞靈偶從體內剝離出去。
但這對他而言,也已經足夠了。
憑借神魂奴印、血翅貂體內的各種禁製,他足可在血翅貂背叛之前,強行操控“乾鈞靈偶”,致其死亡了。
“好生修煉,衛某等你突破。”
接下來,衛圖也不再多說,深深看了血翅貊一眼後,從袖中取出了數個丹瓶和其身上原來的儲物袋,遞了過去。
這數個丹瓶,裝的正是陰懸元這個化神大修,為了突破煉虛境所積攢多年的身家。
有天辰丹、青靈膏、仙靈水三大破階靈物相助的他看不上,沒有動用。
現在,正好便宜了血翅貊。
“謝主人,小貂一定突破。”血翅貊眸底閃過一絲激動,連忙上前,兩隻前爪死死的抱住這些丹瓶、儲物袋,像是生怕有人和她搶食一般。
道完謝後,她便立刻飛遁到了角落處,開始了閉關修煉。
……
隨著時間推移。
衛圖即將在青靈宗舉辦煉虛大典的消息,也漸漸傳到了附近諸州。
得益於身為散修時結交的人脈,向來與青靈宗這仙門不怎麼對付的青州散修,也齊刷刷的給衛圖送上了拜帖、賀禮。
尤其是占據忘憂山道場的著名化神散修——薑幻辰,所獻的賀禮更是禮重,足足有了三萬靈晶、各種珍寶無數。
其更是透露出了,準備加入青靈宗、追隨“衛前輩”的口風。
似乎,一時之間,衛圖成了神火仙域內大有聲望的散修前輩。
事實上,也是如此。
散修加入各大仙門的雖然不少,但能有如衛圖這般,一路高歌突破煉虛境的存在,就寥寥無幾了。
縱然衛圖的來曆成謎、為散修時的境界也不真不實,但這也不妨礙衛圖成為神火仙域內,散修的一個標杆。
“衛前輩突破煉虛,雖值得可賀,但也使我這化神突破,變得門可羅雀了……”
哀牢崖道場,租借衛圖望月峰道場的常仙翁剛剛突破不久,在看到哀牢崖道場上下的修士,多是討論衛圖後,也不禁麵帶苦笑,緩緩搖了搖腦袋。
人比人,氣死人。
化神雖也算強者,但相比煉虛大尊,那就是渺茫若塵,連慶典祝賀的前幾尊席位,都難排進去。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從神火寺出使歸來的素心上人,正在遭遇自突破煉虛境以來的第二次生死危機!
她麵色慘白,胸襟染血,腳下裂空雕振翅疾馳,躲閃著後方數尊強者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