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衛圖沉吟一聲,說道:“我回府城,帶走二哥,之後,再追上你們。”
“這……”
“不行,重回府城,太過危險了。”
傅誌舟搖頭。
他雖然為衛圖值此情景,還顧及兄弟情義,大感敬佩,但現在重回府城的危險,不免太大了一些。
再過不久,天色將亮。
兩位仙師的對決,亦會分出勝負。
這時衛圖潛入府城,去幫韋飛脫離戰場,所遇到的阻撓,以及危險,都是可預測到的。
“我在府城內,另買了一處荒廢的私宅,裡麵深挖了一個地窖,可用來躲避行蹤。”
衛圖言簡意賅。
這次,去救韋飛,雖然有一定的涉險,但這個風險,他覺得自己可以把控。
其次,他是西門守備,最清楚城防駐守力量。
知己知彼。
帶韋飛離開府城,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太過危險的事。
聽此。
傅誌舟不再相勸。
他道:“十日後,若在清涼驛,沒有見到三哥,我便入府城去尋三哥……”
“倘若有什麼閃失……”
“三哥的家眷,小弟我必會細心照料。”
最後一句話,傅誌舟用斬釘截鐵的口吻,說了出來。
“我也一樣。”
寇良重重點頭。
以前,他們因為利益結盟,互稱兄弟,但經過這次戰事後,他們突然發現——他們已經成了生死之交了。
……
離開山峁。
衛圖全力朝府城的西門趕去,他要趁著天黑之前,進入府城,帶走韋飛。
他是先天境武者,全力爆發之下,速度堪比奔馬,甚至還要快上一籌。
因此。
短短一炷香時間。
衛圖便從嘯山王叛軍所處的南門到了青虎王、明州王這兩路叛軍所處的西門了。
他身姿飄逸,腳踩營寨各帳的帳頂,飛速掠過,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的殘影。
和嘯山王戰備嚴密不同,青虎王、明州王這兩路反王許是因為合了兵,治軍不嚴,營寨處處都是漏洞。
因此,他這般“高調”,並未有任何明崗暗哨的士兵發現。
然而。
就在衛圖掠過一個燈火通明的寬大營帳時,他在這個營帳之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之人的聲音。
“李興業?”衛圖微訝,身子一晃,落在了這座營帳的陰影處,聽起了裡麵的動靜。
帳內之人說話聲雖小,但他成就先天後,聽覺驚人,哪怕再是細小之音,落於他的耳中,都是清晰可聞。
同時,他指尖用力,刺破了營帳的氈皮,透過這個小的孔洞,打量起了裡麵的人物。
隻見帳中。
除了李興業外,還有兩人。
其中一人,身高體闊,虯髯粗麵,身罩了亮銀甲,肩上披了件灰色披風。
另一人,打扮與李興業相似,一副儒生模樣。
“明王,這次嘯山王大軍與朝廷武官作戰,府城空虛,正是一舉攻入府城,立下大功的大好時機。”
“還請明王速速決斷。”
李興業對這虯髯粗麵的大漢深揖一禮,態度恭敬道。
“興業兄,何必如此著急。嘯山王和朝廷還未分出勝負,我軍就攻入西門,說好聽點,這是搶了嘯山王的功勞,說難聽點,這就是打了嘯山王的臉!”
中年儒生譏諷道。
“苗大石,你不要太過分了。論功名,你不過是不第的童生,有何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李興業臉上閃過羞惱之色,罵道。
罵完後,他又對明州王解釋了一句,“明王,此役雖有搶功之嫌,但攻入西門後,明王亦能趁勢壯大,假以時日,未曾不能取代嘯山王,成為總盟主。”
“倘若不冒險,咱們的明州兵,遲早會被嘯山王一一蠶食。”
“倒是我等可投靠嘯山王,但明王您?又該如何自處?”
他補了一句。
“此言有理。”明州王動容,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興業,點了點頭。
“明王不可。”這個叫苗大石的中年儒生不肯自己落敗,咬牙道:“明王可是忘了半月前的興業兄家眷身死之事?”
“此時興業兄著急要明王攻打西門城池,未嘗不是為了借明王之兵,報仇雪恥,殺死那個衛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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