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被驚擾來到海邊時,大概在一點鐘左右,一直待到三點多,他才轉身離開了。
雖說自己的養殖計劃還沒開展,自家幾個船工還有老朱他們今年可是開始養了生蠔,赤潮如果維持在三天以上,
這些生蠔即便還活著,也隻能打撈上來銷毀了,因為體內有毒素沉積,這樣的生蠔彆說人了,連雞鴨都不能吃。
想到此,他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開門的聲音,再度驚擾了趙安國,“你這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爹,藍眼淚來了。”
趙安國的房間裡安靜了片刻,隨即又聽到了起床的聲音,沒一會他推開門就往外走。
趙勤沒有再跟著,往床上一躺閉目沉思,直至一個多小時後才沉沉睡去。
沒睡一會天就大亮,生物鐘的影響下他也醒了,雖說今天沒事,他也沒有賴床,起身洗漱一番就往碼頭趕去。
路上還碰到了大哥,對方麵上的神情同樣沉重。
“咋這個季節來了呢?”
赤潮一般多少有一點規律,南海往年見到多在三到五月份,東海五至七月,渤海七至九月,所以趙平才會有此一說,
但這個並不絕對,天災嘛,誰又能說得準呢。
“但願今天就能退掉,這樣養殖戶們的損失還會小一些。”
趙勤沒搭理大哥的碎碎念,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海邊到處都是人,太早了,工地還沒開工,可以說是全村的人都跑了過來。
此刻的海麵上,隨著天色大亮,藍色的冷光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如同紅色的絲帶,飄浮在水麵上,隨波逐流。
不管家裡有沒有養殖,這會大家的麵上表情都不好,此時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
因為大家的根係、生活與大海息息相關,或者說完全捆在了一起,而赤潮則是對海洋的汙染,對根係的破壞,有好心情就怪了。
“要是持續三天以上,就麻煩了。”趙勤剛到,老羅就湊到了近前道。
“羅叔,以往來看,三天的可能性大不大?”
老羅搖了搖頭,“不大,我們這片時間都很短,往往一兩天就退了,但最長一次也有持續一周的,這誰又能說得準呢。
真持續那麼長時間,往後一個月海魚是不能吃了。”
“這麼嚴重?”
“以前人不講究這些,但現在不吃海貨也有其他東西開葷,還是注意點好,特彆是孩子,短時間彆碰海鮮了。”
趙勤點頭。
沒一會,柱子、老貓他們都騎著摩托車直接到了碼頭,然後全都圍到了趙勤的身邊。
今天原本輪到阿晨這一組出海,四點多起來,看到海麵的情況,阿晨當即打了電話給他老爹,這才沒有再出海。
“阿勤哥,這下麻煩了。”
阿策的話剛一出口,就見到老貓跟柱子全都瞪了他一眼。
“阿勤,家底厚著呢,生蠔沒投入多少。”老貓不等趙勤開口,瀟灑的說了一句。
“對,也就損失個一兩萬塊,咱這麼多人,一人能攤到多少。”柱子說完,又再度瞪了一眼阿策,
提這些乾啥,難道是責怪當時趙勤讓我們弄養殖?
真有這心思,那還算是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