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派蒙,教令院聽從大慈樹王的領導跟他們不待見大慈樹王並不衝突。”
熒搖動著自己的手指,試圖將邏輯講的更清晰一些。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派蒙你覺得賢者們能夠擁有如今的權力是賴以大慈樹王的恩賜還是他們自己的努力?”
“這...那肯定是恩賜...不對,努力...也不對。”
派蒙思考起這兩者之間的區彆,卻發現她已經辨彆不出賢者們權力的來源。
見狀,九條裟羅無奈地抓住了小家夥在自己頭發上淩亂的雙手。
事實上,天狗小姐在熒剛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因無他,因為稻妻之前也是這樣的情況。
九條裟羅輕咳一聲道。
“賢者們的權力部分來源於大慈樹王,但更多的卻來自於在須彌持續了上千年之久的學術文官體係。”
見到派蒙眨巴著一雙完全沒聽懂的眼眸,九條裟羅繼續解答道。
“眾所周知,魔神作為塵世七執政,擁有統領眾生的責任與義務,但魔神再怎麼強,在麵對數以百萬甚至千萬計的人口時,也無法麵麵俱到,這一點即便是掌握了虛空的智慧之神也是如此,於是在須彌建立後她便選擇了一些天賦異稟的人幫她管理須彌。”
“但這種方式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那就是不夠穩定,不夠可持續,畢竟有天賦而且能嶄露頭角的終歸是少數,所以當最初的賢者被大慈樹王授予了頭銜之後,教令院便誕生了。”
九條裟羅所說的是須彌明文記載的曆史,但須彌的眾生卻很少有人仔細辨認這些曆史對後世的影響。
“而在教令院誕生後,一直困擾著大慈樹王的人手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她開始有意地利用教令院選拔人才,並將掌管事物的權力慢慢下放,而從那時開始直到現在已經過了數千年之久,這種時間跨度下的學者文官體係積累了大量的弊病,並且開始化作須彌根深蒂固的文官利益集團,而六賢者對大慈樹王不待見的底氣便來源於此。”
說到這裡,九條裟羅歎了口氣。
其實說到底,就是神明一人無法掌控一切,需要分派給下屬任務。
而分派任務就代表著分出權力,權力一旦分出就會形成新的利益階級。
這其中最根源、最無法解決的問題直到如今依舊存在,那就是大慈樹王無法獨自一人管控整個須彌的一切事物,就必須依賴文官體係。
“哦...我懂了!”
派蒙一敲雙手,但一旁的熒卻直接扯住了她的小臉蛋。
“懂什麼懂,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熒也不指望派蒙能搞懂這些,讓她心裡聽個大概就行,省的小家夥精力旺盛的之後問東問西。
兩人大鬨了一陣後,九條裟羅開口問道。
“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簡單,既然賢者們不想讓花神誕祭辦的成功,我們就反著來就好,而且從委托的內容上來看,知論派負責的地盤應該就是大巴紮。”
說著說著,熒內心深處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大巴紮內,祖拜爾劇場的成員們圍在舞台的周圍,盤算著接下來花神誕祭的演出。
妮露作為目前劇場的最核心成員,為草神獻上花神之舞的工作今年終於輪到了她的頭上。
事實上,在去年之前,做這項工作的都是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之前也供職於祖拜爾劇場,而且也是最紅的舞女。
隻是因為年紀大了,不適合拋頭露麵隻能在婚後退居二線,隻有每年的花神誕祭她才會登上舞台獻上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