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白啟雲從幻境中回過神來,突然感覺一陣頭痛欲裂。
剛剛那是什麼...
“你沒事吧。”
見到少年滿臉痛苦,一旁的真連忙用手安撫著他的脊背,試圖讓他的情緒舒緩一些。
這種如同母親一般的照顧,確實能讓人類產生心理上的本能。
“沒,就是有點...不太適應。”
白啟雲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讓真擔心。
他抬頭望向天際,卻發現之前與他有過目光接觸的那個女人此時已經移開了視線。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個人好像一直在用彆的方式在觀測他。
這家夥,該不會是什麼病嬌吧,而且他也不認識這人啊。
就在白啟雲還在胡思亂想時,天上的零再一次動了。
它那碩大到比烈日還要大上千萬倍的雙目死死盯著眼前這片小世界之中的那個女人。
雖然在它的眼中,那道人影不過是一粒沙塵般的大小,但此時卻是極為的耀眼奪目。
“嗚——”
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經飽含傷痛的過往,它再度發出一聲長鳴。
但這一次,音波並未穿透世界的防護。
隻見虛空之中的那個女人輕抬手指,世界的前方瞬間升起一道無形的帷幕,直接將巨獸的音波攔在了世界的外側。
但這股音波還是對暗之外海造成了不小的震蕩,但反而使得暗之外海中蘊含著的虛界力被向外轉移了不少。
原本渾濁的能量海水,此時看起來竟然隱隱能發覺幾分當年清澈的模樣。
麵對巨獸的襲擊,女人麵不改色,她揚起手臂,在虛空深處隨手刻下了一道陣紋。
下一秒,一道山峰拔地而起。
沉重的山石似乎一位聽從公主號令的騎士,直接向著天外奔襲而去。
但這種大小的山石對於零來說,連一根頭發絲都算不上。
它任由其直接撞上了自己的身軀。
隨著一聲巨響,山石轟然崩碎,但零的身軀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見狀,零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弧度,似乎是在嘲笑女人的無用功。
但就在它心生大意之時,那些崩碎的山石卻像是被某個無形的大網給網住了一樣,直接向著零的身上捆了過去。
無形的絲線將零那龐大到足以壓碎成千上萬個小世界的身軀捆了個結結實實。
待到零反應過來之時,它的身子早已套上了一層枷鎖。
女子控製著如同煙海一般浩瀚的人界力,將其擰成一根細繩,驟然收緊。
“嗚——!”
這一次,零的叫喊聲中多了幾分急促與慌亂。
它扭著龐大的身軀,像是一個在樹乾上扭來扭去的毛毛蟲。
但無論它如何掙紮,身上所捆著的無形絲線卻越來越緊。
終於,它不堪受辱,磅礴的虛界力從它的體表滲透而出,與人界力相互作用。
但對於虛界力來說,人界力並不具備任何的克製屬性,兩者互相交融,化為一體。
最終消失在了宇宙之中,絲毫痕跡都沒能留下。
宇宙浩瀚無垠,這點力量並不能激起半點水花。
即便是對於零來說,這種傷勢也不過是小打小鬨。
但真正讓它感到憤怒的是,在這場交鋒裡竟然是它落了下風。
一個已經重傷昏迷了的人類,竟然能在醒來時就對它造成傷害,真是該死!
“嗚吘!”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嘯叫響徹天際。
其中夾雜著零的憤怒與不滿。
見狀,女人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次零的叫聲裡所蘊含的情緒實在是太濃,就連她都無法為提瓦特完全攔下。
忽地,她突然看向一旁一直作壁上觀的少年。
女人向著虛空伸出手,一股橫渡虛空的牽引之力從她的掌心散發而出。
下一秒,白啟雲的身影驟然在原地消失。
“誒?”
待到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女人的身旁。
他滿臉懵逼地看著眼前這張壓根就識彆不出來的臉,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會這樣做。
雖然他無法識彆對方的長相與實力,但生物的本能告訴他,眼前之人對他並沒有任何敵意。
正相反,女人的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對他的好感。
就好像對方有求於他一樣。
驀地,白啟雲的耳旁響起了一道空靈的聲音。
“借你力量一用。”
隨著話音落下,女人的手輕拂少年的胸前。
白啟雲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取走了,身體不由得感到一陣空虛。
卻見到女人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杆通體銀白的長槍。
見狀,白啟雲的雙瞳微縮。
那是...他的長槍!
而且不是飛星,而是寄宿在飛星之中的‘世界錨點’。
這東西竟然能夠被其他人拿走?
白啟雲還記得自己在層岩巨淵中見到它的時候,自己身旁的人壓根就看不見它。
這本應是靈魂綁定的存在,為何會被這個女人給輕鬆奪走。
隨著女人手上的人界力不斷注入長槍,他甚至覺得長槍在女人的手裡還發出了一陣歡愉的聲音。
這家夥...
“起!”
女人手持長槍,指向遙遠的天外。
霎時間,閃耀的光輝於槍尖綻放,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了這道突如其來的閃光之中。
長槍真可謂是來者不拒,無論是魔神之力還是人界力,對它來說都不過是腹中的食糧。
但經過它的轉化,此刻展露在世人眼前的卻是來自於少年的最為純粹的星之力。
群星的力量籠罩世界,原本隻能算是宇宙中微小一隅的提瓦特,在此時卻像是寰宇的中心,綻放著獨屬於自我的光芒。
星輝照耀人世間,白啟雲感受著自己身上的星光,這種感覺就像是力量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體內抽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軀之中。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其中仿若蘊含了天地之間的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