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時鐘的指針正從九向著十開始進發。
此時的白啟雲跟優菈躺在同一張床上,繼續大眼瞪著小眼。
有了白天的事情一攪和,兩人之間原本旖旎的氛圍一掃而空。
白啟雲現在就是純粹的完成任務的心態。
他感覺自己現在即便是親一口優菈...不對,這個還是會影響他的心態的。
反正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進入了賢者模式,萬物不能動搖他的本心。
“還有二十分鐘。”
“啊。”
優菈看著表,卻沒有半點想睡覺的意思。
睡夢中的遊戲已經持續了三天,今天就是第四天了,按照最開始的要求,遊戲已經過了半程。
但無論是遊戲的主線任務還是內鬼的行蹤,他們哪一個都沒有搞定。
現在這樣下去,真的能贏嗎。
在知曉了這次事件的背後有旋魔會的影子後,優菈對遊戲的勝利便越發的渴望。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淘汰的玩家可能會比較多。”
優菈輕輕地嗯了一聲,鼻音很重。
“感冒了?”
“沒有,隻是在想該如何才能贏下來。”
聞言,白啟雲灑然一笑。
深邃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自信。
“這個不難,隻要按照計劃行事便可。”
“好。”
跟白啟雲呆的久了,優菈跟熒逐漸有同化的跡象。
她現在變得越來越不願意說話了。
窗外的月亮逐漸升上高空,皎潔的月光穿過窗子,灑在了少女的側顏上。
在月光的照耀下,沒有塗抹口紅的嘴唇卻依舊鮮豔無比。
“聽說,退場的玩家記憶會被清空。”
“啊,是這樣的。”
今天九條裟羅的到來給幾人帶來了這個情報。
以她的經曆來看,丟失的記憶隻會跟遊戲有關,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
但記憶上的缺失總歸是讓人不快的。
“假如你退場了,需要我把遊戲裡的內容轉告給你嗎。”
“...不用。”
優菈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順其自然就好。”
夜色之下,兩人倚著彼此,逐漸進入了夢鄉。
————
白啟雲眼前的風景驟然一變。
再度醒來時,他已經出現在了蒙德城中的一角。
按照之前的進度,此時的溫妮莎部落成員已經外逃了大半,而且被他移形換位的阿瑟也被衛兵給抓到。
“剩下的事就是等待機會了。”
被衛兵圍在中心的阿瑟苦苦地徘徊在原地,想拖延下時間。
但很可惜,白啟雲並沒有救他出來的意思。
即便他萬般不情願還是被衛兵給帶回了勞倫斯家。
不過他不用擔心自己很快就會退場。
作為這場劇烈爆炸的唯一幸存者,勞倫斯家在不掏空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前是不會讓他去死的。
隻是這個過程嘛...隻能說玩家是無法免疫遊戲中的疼痛的。
到時候嚴刑拷打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沒有找到巴克的下落,甚至現在就連勞倫斯家的管家都折在了裡麵,身為勞倫斯的家主,凱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啪!”
接到了衛兵傳回來的消息,凱裡一巴掌便將桌子拍出了裂痕。
旁邊的下人瞬間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他們變成跟桌子一樣的下場。
凱裡盯著虛空,目光灼灼。
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讓他焦頭爛額。
先是城內反叛分子的出現,後是貴族內部的動亂,再加上他兒子巴克的失蹤。
一堆事情都擠在了一起。
忽地,一個念頭閃過了他的腦海中。
假如,隻是假如,假如說這三件事其實都是一件事呢?
比如說反叛分子得到了其他貴族的支持,所以才能在城內攪風攪雨。
如果這麼推斷,那他兒子的失蹤也跟其他貴族脫不了乾係。
而能在這種事情上伸出手來的家族...嗬嗬,恐怕也就隻有那幾個吧。
“古恩希爾德。”
男人的手掌緊緊地握成拳,繃起了道道青筋。
現在在城裡敢對勞倫斯家下手的,也就隻有這個家族了。
嗬,是想扳倒勞倫斯家然後自己上位嗎,還是說隻是單純的想報複家主被人暗殺的仇?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對方得逞。
凱裡叫來了自己在軍事部任職的下屬,是一個勞倫斯家的遠方親戚。
“調一千人,把古恩希爾德家給我直接圍住。”
聞言,統領心下一驚。
這是要直接開戰嗎?
貴族之間的鬥爭太過殘酷,讓他麵上不由得有些猶豫。
“凱裡先生,真的要這麼做嗎?”
凱裡眉頭一橫,像一隻立於懸崖之上的鷹隼。
“怎麼,你質疑我?”
“不,沒有,我這就去調人。”
“去吧,記住,同時要把城外也給我封鎖起來,省的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打攪。”
“是。”
兩人的對話決定了蒙德城接下來的形勢走向。
與此同時,白啟雲已經跟留下來的溫妮莎等人彙合。
他們的新基地在東區,正好避開了之前搜尋的衛兵們。
此時的眾人在人數上削減到了隻有不到十人,但每個人都是青壯年,戰鬥力不容小覷。
溫妮莎甩著紅色的發絲倚在窗邊,看著街區外的動向。
“接下來怎麼辦。”
白啟雲合上雙目,抱著胸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尊入定的大佛。
“等。”
“等什麼?”
“等待勞倫斯家自己露出破綻。”
以目前一行人的戰鬥力與手上的底牌,能夠調動的資源太少,遠不足以撬動勞倫斯家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