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彩祭過後的稻妻城依然熱鬨非凡。
不,應該說容彩祭並沒有結束,隻是進入到了第二天而已。
但沒有了第一天時那精心準備的現場,會場內隻剩下了一群擺攤的攤主,跟彆的祭典沒什麼兩樣。
托了人流量巨大的福,白啟雲他們手中的神之眼模型已經銷售一空,放糧的糧食也差不多消耗殆儘。
所以無論是放糧的糧商還是楓原家找的那些商人,在第二天都沒有繼續來到會場,讓整個會場看起來空曠了不少。
郊區的原野上,人們不再喧囂。
此時的白啟雲看著眼前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天狗少女卻不禁落下一滴冷汗。
“所以說這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九條裟羅咬著牙根,從喉嚨裡蹦出來了幾個字拚成一句話。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壓著怒氣,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白啟雲幾乎是被九條裟羅粗暴地按在床板上,要他給個說法。
那模樣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狗在捕獵呢。
熒和派蒙則是絲毫沒有義氣地當成了沒看見,小聲交流著中午要吃些什麼。
經過了昨天一夜的陪伴後,熒和九條裟羅之間的關係迅速升溫,成功地越過了‘熟人’的邊界線,成為了朋友。
“額...我覺得可以解釋一下。”
白啟雲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不敢在天狗的懷裡多做些什麼動作。
這個時候要是再碰到些不該碰到的東西,那估計他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解釋?嗬,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九條裟羅的雙手死死地將少年按在床上,在不動用元素力的情況下,天狗的肉體力量確實遠超常人。
白啟雲試著掙紮了兩下,卻發現隻是徒勞,隻能認命般地倒在床上。
迎著天狗的那雙暗金色的瞳孔,白啟雲仔細看了兩眼。
天狗的雙眸跟一般人看起來彆無二致,但比起普通人,九條裟羅的眉眼間少了一絲和藹,多了一絲嚴肅。
讓白啟雲想起了自家有個總是皺著眉頭的鄰居,久而久之,那個鄰居的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
估計九條裟羅也是因為總是繃著一張俏臉才會如此的吧。
“那個,我們換個姿勢吧,這個看起來有點不雅觀。”
“雅觀?讓我穿那種衣服上台就很雅觀了?”
話雖如此,但九條裟羅還是因為長年累月的家教而抬起了身子,放了白啟雲一馬。
她捧著手臂站在房間的一角,等著少年自己過來向她解釋。
見狀,白啟雲偷偷地瞄了一眼在窗邊的嫣朵拉,心意一動。
解釋?跟女人解釋如何算計她的,那怕不是在找死。
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解釋。
見著九條裟羅退後半步,空門大開,白啟雲腳下一個發力就從天狗少女的身側溜了過去。
隨後直接打開房門在原野上奔馳了起來。
除了掀起的風聲之外,唯有少年的叫喊聲回蕩在房間之內。
“抱歉啊,我約了神裡家的大小姐,先走一步。”
嫣朵拉隨即跟上,消失在了幾人的視野之中。
徒留九條裟羅一人在原地,呆愣地看著眼前被打開的房門。
“哈?”
————
趁著身後的天狗沒有反應過來,白啟雲帶著嫣朵拉在原野上狂奔。
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熒了,安撫生氣的女人什麼的,他是真的沒有經驗。
“總感覺之後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嫣朵拉飄在少年的身側,無奈的聲音傳入了白啟雲的耳中。
小家夥雖然不懂這些事情,但憑借生物的本能來說,母老虎發怒的時候一般是惹不得的。
那些敢在母老虎生氣的時候還火上澆油的男人,估計都沒什麼好下場。
“算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之後的我再去想吧。”
某個男人毫無責任心的為以後的自己甩了個鍋後便將九條裟羅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今天他要去一趟社奉行,跟那位神裡家的大小姐商討一下之後的事。
眼狩令到了現在基本上已經變成一架空殼子,彆想繼續執行下去了,但更難的事情是在這之後。
已經開始對雷神律令不滿的三大奉行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他又是否應該去配合神裡綾華繼續對抗雷神。
這些事宜,都是需要跟神裡綾華麵談的大事。
但在白啟雲看來,或許那位白鷺公主還沒有做好全麵對抗雷電將軍的準備。
全然沒有另外兩大奉行打算改天幻日的那種魄力。
為她做事,白啟雲不免有些擔心。
但好在神裡家目前並不是神裡綾華做主,這次有機會的話,白啟雲想見一見那個一直躲在幕後的神裡家的家主。
從郊外的荒野到稻妻城的社奉行分所並不需要太長時間。
因為神裡綾華昨夜剛出席過祭典,現在她正在這裡稍作休息。
不過她也不是個閒的下來的人,約好了與白啟雲幾人見麵,她獨自一人一大清早地就在街上閒逛著,一邊感受著祭典的氛圍,一邊消遣著時間。
“嗯?”
就在她剛從街角路過的時候,一位少年的身影毫無預兆地闖進了她的眼簾。
少女的嘴角掛上了一絲淺淺的微笑,輕挪步子,打算從身後給對方一個驚喜。
所幸白啟雲在街上走的也不快,十幾步後神裡綾華便跟在了少年的身後。
看著少年毫無發覺的模樣,神裡綾華突然玩心大起,一雙妙目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她伸出手,打算在背後嚇一嚇這個家夥。
但誰想到,她在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一雙厚重的大手就抓住了她細長的手臂。
“誒?”
下一秒,天旋地轉,少女感覺到世界好像都顛倒了一般。
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
一個完美的過肩摔。
神裡綾華躺在地麵上,看著遠處湛藍的天空,兩眼發直。
“誒?”
白啟雲將來自身後的惡意製服,發現躺在地上的竟然是那位白鷺公主,鬨了個大烏龍。
兩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