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伊蒙洛卡一族是雪山的一族,自然傳承了些來自雪國的習俗,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一族就會返回雪山,舉辦紀念儀式,用來紀念曾經拯救過我們族人的神明,從史至今,從未斷絕。”
加沙知道麵前的幾人不是蒙德人,不了解他們家族的習俗,所以將事情儘量將的詳細一些。
“但這跟你來這裡討伐急凍樹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也是你們家族的習俗嗎。”
迎著派蒙狐疑的目光,加沙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臉前晃了晃,嘴角裂開了一絲微笑。
“硬要說的話也是有關的,我們部族曾經是開拓雪原的一族,即便脫離了雪國遺民的身份,那份勇猛卻已然是我們族人所崇尚的,所以在每年回去之前,每一位族人都要帶上自己今年的戰利品才行。”
“例如這個?”
聞言,白啟雲從身後掏出了剛才的極寒之核,放在了加沙的手上,讓她一愣。
“誒?這怎麼行,明明是你的功勞——”
“彆說了,不是也有你的出力嗎,拿著吧,反正我暫時也用不上。”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意識到沒辦法拒絕後,加沙也隻能訕訕地把極寒之核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本來她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沒必要刻意推辭。
確認好了委托中的鮮花埋放好後,幾人乘坐著馬車踏上了回程的旅途。
隻不過相比於出發的時候,車倉裡又多了一個人,讓原本就覺得有些擠的派蒙更加的難受,整個人都縮到了牆角裡。
翌日,在優菈的陪伴下,白啟雲取回了存放在洞穴中的鮮花。
比起昨日出發時的狀況,經過了一夜冷凍的花朵看起來確實有些變化,但並不明顯,應該就是低溫保鮮的功勞了。
但至於能有多大效用,這個就要交由芙羅拉自己判斷了。
“呼呼,這是說好的鮮花,你們拿好。”
兩朵塞西莉亞花,五朵風車菊,正是之前約定好的數量。
從外貌形似幼女的芙羅拉手中取過報酬後,白啟雲又順手從城門外的草地上摘取了十株蒲公英,算是湊齊了葛羅麗委托中的全部需求。
“那麼,這樣就算是完成委托了吧,葛羅麗小姐。”
看著身前的盲人女孩,白啟雲輕輕地將花朵裝在一起,遞給了對方。
葛羅麗接過花束,放在鼻子邊上輕輕一嗅,瞬間就分辨出了花朵的種類。
常言道,視力缺損的人在其餘感官上會更加的靈敏。
毫無疑問,葛羅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憑借著對氣息的熟悉,葛羅麗在雙目不能視物的情況下,竟然直接站了起來,將鮮花交給了優菈。
“騎士小姐,還請您像之前說好的那樣,幫我把這些花插在廣場上的花園裡。”
看著身前一臉微笑的少女,優菈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上天奪去了她的雙眼,但卻沒能擊倒她。
在逆境之中,葛羅麗生存至今。
看著她,優菈就想到了自己。
同樣的從出生就身處逆境,但與她不同,葛羅麗是真的活出了自己的人生,沒有困於那個逆境之中。
這樣的一個女孩,難道不應該受到人們幫助嗎。
或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她才對著那天下午在街邊彷徨的少女伸出了援手。
但也正因此,她才不願意讓其知曉自己的姓名。
若是知道了她求助的人是勞倫斯家族的人的話,恐怕會給她帶來困擾吧。
優菈將花朵從對方的手中穩穩地接過,微微抿起了嘴唇。
“放心,我會做到我答應的事。”
聞言,葛羅麗的臉上洋溢起了最為真摯的笑容。
“這樣就好,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讓古德溫替我看見這一幕呢。”
“古德溫?”
有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出現在了派蒙的耳邊。
或許是小家夥嘟囔的聲音有些大,一下子就被葛羅麗給聽了去。
“哈哈,古德溫....其實是我的男朋友呢。”
在這個洋溢著自由與愛情的節日裡,即便是盲人女孩也會向著眾人敞開心扉。
女孩臉上漫上了一絲羞澀,但轉眼間就被思念所代替。
“他是一名西風騎士,跟著他的戰友們去了遠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提到自己的男友的時候,葛羅麗跟大街上的小情侶們沒什麼區彆,完全沒有了之前對抗生活中不幸的那種堅強。
說到西風騎士,眾人把目光對準了一邊拿著花朵的優菈,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之前確實有許多騎士隨著大團長遠征,現在蒙德人手不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雖然是騎士團的事務,但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優菈毫無負擔地將目前騎士團的困狀告知了幾人。
畢竟近乎八成的西風騎士遠征,這怎麼看都是掩蓋不住的事實。
而這也正是至冬國的愚人眾敢在蒙德耀武揚威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知道男友回來的時間嗎,哼哼,那就該輪到我出場了。”
一路上像個透明人一樣存在感稀薄的莫娜突然站了出來,手上彙聚起了水光,一塊嶄新的星盤浮現在她的手上。
見狀,派蒙連連拍起了手。
“對啊,莫娜是占星術士,可以預測你男朋友什麼時候回來。”
“真的嗎?那...那能拜托您算一算嗎。”
迎著葛羅麗充滿希冀的臉龐,莫娜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得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下,開始了對那位未曾謀麵的‘古德溫’的占卜。
知曉對方的性彆,姓名以及身份,想要利用占星術推斷出對方的信息並不算難。
但每計算一分,莫娜的眉頭就皺上些許。
俄頃,她放下了手中的星盤,狐疑地朝著優菈問了一句。
“那個,騎士團遠征的地點難不成是在風起地?”
“怎麼可能,風起地那才多遠,該不會是你出錯了吧。”
還沒等優菈大夫,白啟雲就打斷了莫娜的問詢。
少年看著占星術士,一臉無語。
風起地他可是去過的,那才多遠,分明就是莫娜算錯了。
這家夥的占星技藝一看就沒有學到家,上次占卜熒的兄長的時候也是這樣,完全派不上用場嗎。
“哈?怎麼可能,我的占星術可是天下第...二的,怎麼可能連這種小事都算不出來?”
“那熒她老哥的事怎麼說。”
“那...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人....”
接下來就是一堆什麼‘占星技巧’‘命運’之類白啟雲聽不太懂的話了,一時間,場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算了算了,這麼看來是我出錯了,可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呢?”
莫娜如同一隻鬥敗了的老母雞,垂頭喪氣地站到了一邊,開始思考著自己剛才究竟是哪一步出現了問題。
“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
在莫娜失意的時候,熒靠到了葛羅麗的身邊,向著失望的少女替同伴表達的自己的歉意。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突然拜托的,是我自己不該抱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期望的。”
聽著這話,一邊的莫娜像是心口突然被打了一拳一樣,變得更加萎靡不振了起來。
見狀,白啟雲意識到不能在這裡繼續磨蹭下去了,要不然某些人還沒見到摩拉就要自暴自棄了。
“我們還是趕緊去幫優菈種花吧。”
“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話題扯到了自己,優菈一臉詫異,但看著瘋狂朝著她使眼色的白啟雲,她大概也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哦...哦,我們趕緊走吧,一會遊客多起來了就麻煩了。”
半推半就間,幾人帶著葛羅麗來到了巨大的風神像之下。
因為眾人來的時間比較早,除了禱告的修女們之外,廣場上並沒有什麼人。
“那就請幾位把風車菊和塞西莉亞花栽植到花園裡,至於蒲公英,我想請騎士小姐幫忙讓它們飄灑在這片廣場上。”
“誒?直接扔掉嗎。”
似乎是沒有想到花朵會這樣被使用,優菈下意識地看向了葛羅麗,卻發現她一臉滿足地笑了笑。
“嗯,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