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鞋底踩在石子上的聲音在陰暗的山洞內回響,白啟雲小心翼翼地借助著身上的流明石探索著眼前的隧道。
此時距離幾人分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他和申鶴向著礦洞的東方行進,熒和北鬥則是向著西方向進行探索。
在前進了有一陣之後,一條隱蔽的隧道突然展露在了兩人的麵前,看樣子應該是之前礦工們用工具開鑿出來的通路。
越往前走,魔物的氣息就越發的濃重,丘丘人們存在過的痕跡也相當明顯。
除此之外,一些汙穢也開始變得漸漸隨處可見了起來。
這種小型的汙穢雖然沒有什麼汙染能力,但接觸到流明石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光芒時卻會自動消散,看起來就是瑾武他們口中所說的‘汙泥’的弱化版。
白啟雲知道,如果他們繼續向前的話,這種汙穢就會變得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他們口中的汙泥。
一想到自己即將接觸那種神不神鬼不鬼的東西,白啟雲就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萬隻螞蟻在爬。
申鶴依然是麵無表情地跟在少年的身後,可不知何時起,那根拴在她身上的紅繩已經鬆開了半截,隻剩下鬆鬆垮垮的一半還係在她的身上。
“額...”
走著走著,白啟雲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前方原本被礦工挖出的道路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高聳的懸崖,往前一步就是深淵。
看來那些工人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停下了挖掘的念頭。
“這下該怎麼好。”
看著四周黑黢黢的石壁,白啟雲撓了撓頭,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是要原路返回,還是要冒著危險下去一探究竟。
“嗯...”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申鶴的一絲喘息聲,引得他回頭看去。
隻見申鶴原本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了道道血色,她抿著紅唇,眉毛也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很是不舒服的樣子。
“申鶴?你怎麼了?”
見狀,白啟雲趕緊將申鶴向後方的隧道裡帶了過去,靠著懸崖畢竟還是太過危險了一些。
可沒曾想到,他的手剛觸碰到申鶴裸露在外的肌膚的時候,變故就發生了。
申鶴渾身一震,原本還留在身後的半截紅繩也脫落了下去,之前還尚且算是壓抑著的喘息聲也逐漸變得大了起來,在這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地方,在白啟雲的耳中是如此的明顯。
“哈....哈....”
女子扶著牆壁,直接甩開了少年的臂膀。
申鶴那張一直雲淡風輕的臉蛋上此時也已經寫滿了難受,豐腴的身姿在喘息下不斷地顫抖著。
如此異狀搞的白啟雲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將目光放在了身旁的嫣朵拉身上,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小心,她的狀況很怪。”
小家夥稍微掃視了一眼就發現了申鶴此時體內的元素力已經到達了失衡的邊緣,如果再不進行處理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在那之前,如果他們兩個不自己應對的話,恐怕有生命危險的就是他們了。
“呃....啊...”
漸漸地,申鶴從之前的喘息聲變作了某種壓抑著自己本能的嘶吼聲。
雖然聽起來依然因為她的嗓音空靈而顯得不是那麼沙啞,但白啟雲身後的汗毛卻一點點站立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隻林間的老虎給盯上了一般。
“申鶴,你怎麼了?”
一邊用言語試探著對方的情況,白啟雲一邊穿上了純水武裝,隨意準備應對著來自隊友的威脅。
真是糟糕透頂,剛剛進入層岩巨淵就能撞上這種邪門的事。
白啟雲暗地裡嘖舌,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雖然沒有正式交過手,但申鶴作為冰屬性的神之眼操縱者在屬性上是克製他的,白啟雲不得不謹慎對待,甚至連雪葬的星銀也被他抽了出來,化作一柄長槍握在手中。
一旁的申鶴似乎沒有聽到少年的呼喊,依然一臉糾結地靠在牆邊,手搭在頭上,不斷地向著自己的身體灌注著冰寒之力,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她越是這麼做,身體內的平衡就越是被她推向了失衡的懸崖。
果然,幾個呼吸後,她終於壓製不住自己身體內部的平衡,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狂亂與潰散。
“啊啊啊啊!”
女子周身一震,強大無比的冰寒之力透過肌膚向著外界迸射開來,四周揚起了滿天的風雪,將周圍的石壁化作了一道道冰牆。
白啟雲也隻能張開元素護盾來擋下身前的寒潮。
在大雪中,女子的雙目染上了一絲猩紅,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之前一直用來束縛她的紅繩被其踩在了腳下,陷入進了泥土之中。
雪中的申鶴就如同一頭行動靈敏的豹子,在岩壁上來回的跳躍、穿梭。
本身就被大雪遮蓋了視野,白啟雲隻得開啟元素視野觀察著對方的動向。
隻見女子猛地一個加速,徑直衝向了少年的所在地,白啟雲連忙操縱元素力迎敵。
水與冰交彙的瞬間,白啟雲本以為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可沒曾想到申鶴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停下了移動。
女人將頭靠在了少年的胸膛上,合上雙目不斷喘息著。
原本失衡的體內竟然也在此時逐漸的向著之前的狀態恢複著。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的身上還有著能幫人恢複的奇特力量?
白啟雲心中雖然詫異,但身上卻絲毫不敢做過多的動作,生怕自己將這來之不易的平衡給打破。
漸漸地,申鶴的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下來,整個人也停止了顫抖,臉上雖然多了些許迷離的神色,但之前的狂躁卻已經消失不見。
最起碼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個正常人,之前那是啥,狂戰士嗎?
白啟雲搖了搖頭,將不切實際的幻想拋出腦外。
等到申鶴的狀態重新歸於平穩之後,他輕輕地扶起申鶴的雙臂,將她攙扶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少頃,申鶴張開了雙目,青白色的瞳孔中透露出了些許的茫然以及一絲慌亂。
她之前都乾了些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