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鍋頭”本是老粵係的,按照學兵軍的服役年齡標準,他其實早就該退役了,可是,考慮到他沒有親人了,所以,在征求他本人的意見以後,學兵軍政治部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依舊將他留了下來,並且調到了學七旅,
“老鍋頭”十八歲就當兵吃糧了,今年四十三,說起來,他的兵齡已經達到了二十五年,學兵軍重視老兵,所以,雖然他隻是一名夥夫頭,但是,上至白流蘇,下至普通列兵,卻沒有人會輕視他,
民間有家有一老勝似一寶之說,今天我在這裡要指出的是,在我們學兵軍,每一個老兵也是我們的寶貝,,這話自然又是歐陽雲說的,而正是因為聽說了總司令的這句話,“老鍋頭”對自己夥夫頭的工作越發儘心了,白流蘇作為他的女人,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格外的關照,
白流蘇不知道自己自打來到學七旅第一天開始就吃著小灶,她之所以在這一刻“發飆”,卻是因為學兵軍在這方麵有規定,在戰場上,隻有傷病員才有資格加餐,
仗打到現在,一百餘人裡,傷員最少占了一半,其中,不少人都是永久缺失性的嚴重傷勢,她看著“老鍋頭”那有些蒼老過頭的麵容還有憨厚的笑容,尖銳的話便在無法開口,輕歎一口氣,她柔聲問道:“還有多少雞蛋,都拿出來煮給傷病員吃吧,戰事艱難,現在讓他們能夠多吃一點好的,我心裡也好受一點。”
“好的,好的,我聽您的。”“老鍋頭”連聲答應,轉身正要去忙,忽然,槍聲再次響了起來,
“小鬼子又開始進攻了。”白流蘇轉身看了一眼,說著,短期瓷缸喝了一大口,又用手揀了兩顆鹹菜丟嘴裡,然後掏出槍,直接跑上前去,
“老鍋頭”發現瓷缸裡還有半個被咬開的雞蛋,想提醒她吃完,喊道:“旅座,。”然後,他搖搖頭說道:“還是先幫她存著吧。”
丘母貞勝站在一棵已經被炸掉上半身的槐樹下麵,用望遠鏡觀察著學兵軍陣地,望遠鏡裡忽然出現一個女人苗條的身影,他一愣,隨即定格住,鏡頭裡出現了女人的肩章,居然是少將的標識,他先是一愣,隨即咧嘴冷笑起來:支那人男人都死絕了,居然讓女人領軍上陣,放下望遠鏡,再看守軍陣地前狼藉滿地的皇軍屍體,他便越發覺得刺眼,
“我丘母貞勝居然被一個女人狙擊了半個小時不得寸進,這實在是不能接受的恥辱。”他自語著,忽然拔出指揮刀朝前一揮,喊道:“衝鋒,決死重逢,所有人聽著,不許後退,隻許前進,明白。”
“哈伊。”一直恭敬的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中隊長齊聲應道,然後飛快的返回各自部隊,緊接著,日軍的再一次進攻便又開始了,
密密麻麻的鬼子簇擁上來,學兵軍紛紛飛快的喝掉瓷缸裡的稀飯,抓起槍進入陣地,
“小鬼子全體出動了。”卞經道對走過來的白流蘇說道,
白流蘇看著緩緩逼近的鬼子,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她上前十幾米,趴在一個機槍手的身邊,大聲喊道:“兄弟們,聽我的命令,放近一點。”看了看機槍手擺在身邊的瓷缸,見裡麵還有一點稀飯,她嘴角一咧繼續說道:“小鬼子逼近還有段距離,我命令,所有瓷缸裡還有飯的,都喝掉,吃飽了才有力氣痛揍鬼子,哼,誰要是因為力氣不足少殺了鬼子,我可是要打他屁股的。”
機槍手本來嚴陣以待著呢,聽見這話,忍俊不禁“噗哧”一聲樂了,他旁邊的裝彈手將瓷缸遞給他,奚落道:“旅座說了,不許浪費糧食,你呀,先吃飯,我幫你照看。”
機槍手自然不肯乾,說道:“旅座都說了,小鬼子過來還有段距離,這點時間,彆說這點稀飯,就是一大缸子,老子也早喝完了,謝謝您的好心哪,想用這挺機槍,等我死了再說。”
近八百餘鬼子,小心翼翼的朝前緩進,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生怕前麵忽然射來一顆子彈,他們卻不知道,對麵的學兵,十個裡倒有六個現在正捧著瓷缸在享受早餐呢,
卞經道在升洲的時候就負責白流蘇的安全工作了,剛開始,他還因為對方曾經的歌星身份有一絲質疑她的能力,覺得總司令在這項人事任命上,有點兒戲了,而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流蘇的槍法那是無需說了,不說每彈必中,十發九中卻是肯定的,而她雖然年輕,指揮藝術,至少鼓盅部下的本事,那也是沒得說,聯想到總司令出色的口才,特出的盅惑能力,卞經道毫不懷疑,前者乃是受了後者的影響,,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這些都還罷了,最要命的是這個女人的狠勁,這一點,從她使用的子彈上就看一看判斷出來,
那種彈頭刻十字的子彈實在是太邪惡了,被這種子彈擊中,直接命喪黃泉那是幸福的,如果隻是受傷的話,那麼就真的是身不如死了,
親眼看見有鬼子因為不堪忍受那種痛苦而拉響手榴彈自爆並傷及友軍以後,他再看待白流蘇的目光,已經帶著崇拜和畏懼了,
這個女人,得罪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