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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把勁、加把勁!”
“喂喂喂,來幾個人把三號模的蠟燭取出來!”
“燭油,這裡要燭油!”
當虞部司郎周培火急火燎地趕到冶造局時,冶造局內正在瘋狂地製造著蠟燭,百來號工匠們圍著那十座蠟燭模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量產蠟燭。
從旁,冶造局的郎官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冊子,記錄著每一批蠟燭的數量以及所消耗的時間,這些數據,將用於日後對這些模具做進一步的改良。
而望著那成箱成箱的蠟燭被製作出來,虞部司郎周培隻感覺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雖然說虞部並非全部靠著製作蠟燭售向國內市場而維持,但不可否認,民眾日消耗量極大的蠟燭,向來便是虞部維持運轉本司署的主要收入之一。
可如今,冶造局精進了蠟燭工藝,將量產蠟燭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這讓他感覺嘴裡發苦。
“周大人?”見虞部司郎周培駐足在製作蠟燭的那塊空地上,死死地盯著那些工匠們,一名冶造局的文官小聲地提醒道。
“啊?”虞部司郎周培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來意:“抱歉。……請繼續帶路。”
“請!”
“請!”
在那名文官的指引下,虞部司郎周培來到了冶造局局丞王甫辦公的屋子。
此時王甫正在屋內估算著當月他冶造局內各官員與工匠們的月俸,畢竟趙弘潤提出了『補貼』。使得他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加了不少。
“篤篤篤。”門口傳來叩門聲。
此時王甫正擺弄著幾根手指長的竹簽,用於計算,被這一打攪,思緒頓時就被打斷了。他有些無奈地望了一眼門口:“進來!”
話音剛落,那名冶造局的文官便領著虞部司郎周培走入屋內,拱手說道:“局丞大人,虞部司郎周培周大人前來拜訪。”
“……”王甫吃驚地望著周培,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迎道:“周大人。”
“王局丞。”周培亦拱手還禮。
畢竟他倆都是司郎級彆的官員。官階一致。
“上茶。”
吩咐了那名文官後,王甫請周培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口中笑著說道:“周大人今日前來拜訪我冶造局,實在令我冶造局蓬蓽生輝啊。”
事實上,王甫很清楚周培為何而來,隻不過他不知該怎麼提及話題而已。畢竟他冶造局,可是正準備搶人家虞部的飯碗呢。
不過,虞部司郎周培顯然沒有心情聽王甫那官場上的客套,擺擺手苦笑著說道:“王局丞,以往我等皆是工部的同僚,周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聽說貴局新打造了十座製作蠟燭的鐵質模具,一個時辰可製蠟燭四千支。是麼?”
“這個……”見周培一開始便提及此事,王甫不禁有些尷尬,訕訕說道:“事實上,應該還不到這個數……”
周培沒有將王甫的謙遜當回事,滿臉苦澀,讚歎道:“這回貴署可真是揚眉吐氣了……不過,這揚眉吐氣卻是讓我虞部遭殃,貴署於心何忍呐?王局丞。冶造局與我虞部,皆出自工部……貴署這回莫不是要將我虞部往絕路上逼?”
王甫聽了這話很是尷尬,畢竟工部官員因為以往在朝廷六部內墊底的關係,向來是同仇敵愾,內部非常團結,似這種踏著虞部上位的事,王甫心中事實上是不希望的。
隻不過嘛,他也是沒有辦法。
思忖了片刻,王甫壓低聲音,滿臉無奈對周培說道:“周大人,此事不容王某做主啊。……那一位想造蠟燭掙錢,為我冶造局籌集經費……”
虞部司郎周培釋然地點點頭,畢竟他也知道,如今在冶造局內真正當家做主的,乃是那位肅王弘潤殿下,麵前這個局丞王甫,雖然還掛著局丞的職務,但事實上隻能算是個二當家,隻是替那位肅王殿下打打下手而已。
因此,周培並沒有為難王甫,低聲懇求道:“請代為引薦。”
“周大人想見肅王殿下?”
“啊。”周培點點頭,終於道明了來意:“周某想見見肅王殿下,希望這件事能否還有挽回餘地,否則……我虞部今年恐怕真要……”說到最後,他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為當初皆是工部同僚,王甫稍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同時不忘給這位以往同屬工部的同僚出謀劃策:“肅王殿下吃軟不吃硬,周大人待會與殿下談話時,可莫要在言語上有任何的衝撞。”
『我有這個膽子麼?』
“我明白的。”周培無語地瞧了一眼王甫,心說在繼吏部、兵部、戶部三個部府都因為與那位肅王殿下倔強而吃了虧,如今朝中,誰還敢與那位肅王殿下嘴巴老?那不是找死麼?
叮囑完畢,王甫便領著周培前往肅王趙弘潤所在的屋子。
與此同時,趙弘潤正在那間屋子把玩著兩支他冶造局新製的蠟燭,思考著用來出售這批蠟燭的銷售渠道。
說是哈,趙弘潤不太情願借助戶部轄下倉部的渠道,畢竟這意味著蠟燭的利益他得分給戶部一份,否則,戶部憑什麼給他出力?
至於自己籌建銷售渠道?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要知道倉部的銷售渠道,那可是借助了整個朝廷力量的官方渠道,再沒有任何一個銷售渠道會比倉部所覆蓋的銷售網更加完善。
因此,即便趙弘潤心中不情願,也隻能借助倉部的渠道去銷售這批蠟燭。
而問題就在於,究竟該給戶部轄下的倉部多少利潤呢?
給少了人家倉部不滿意。給多了冶造局又吃虧,因此,這個問題困擾了趙弘潤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