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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傾月此言一出,驚得玄陣中屏息以待的雲澈一個趔趄,殿外的憐月亦是嬌軀一晃,美眸瞪大。
奴……奴印!?
給梵帝神女……種奴印!?
奴印,毫無疑問,是世上最為殘酷的精神印記之一。一個人一旦被種下奴印,將會對施印者從此言聽計從,對其任何命令,都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忤逆,哪怕讓其去死,也會毫無猶豫的自斷其命,不會有丁點的抗拒,更不會有任何的反叛。
哪怕施印者死了,被種下奴印的人也依然會繼承其誌,效忠至死!
換言之,被種下奴印者,將成為施印者最忠誠的奴仆!且幾乎不可能靠外力解除!
也正因奴印的殘酷,哪怕在下界,奴印都是被嚴格禁止的,縱是一國之帝,一宗之主,也斷不能對最低等的家仆施加奴印。
雲澈很早就知道奴印的存在,但親眼見識的唯有一次,便是小妖後重掌政權後,以滅其家世,遺臭萬代為威脅,對那些曾經反叛的守護家主與王族郡王全部種下了殘酷奴印。
而他們在那之後,也無不成為了小妖後最忠實的忠狗!誰人敢說她半字壞話,或者半句忤逆,都恨不能撲上去用牙齒將其撕碎。
而如此殘酷的精神印記,自然是極難成功的,到了神道的層次,尤其是在成就神魂境之後,更是幾乎……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成功!
哪怕一個神道玄者瀕死、昏迷,隻要稍有精神抗拒,縱然神主層麵的精神力,也絕無可能在其心魂中種下奴印。
想要成功種下奴印,唯有的可能,便是對方斂起所有精神抗拒,甚至主動配合。
而……給梵帝神女種下奴印……
這絕對是整個東神域,整個神界最可笑、最荒謬絕倫的一句話,卻是從夏傾月的口中冷淡的說出,而且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千葉影兒是千葉梵天之女,是共知的下一任梵天神帝,更是當世第一神女!讓她被下奴印,讓她成為一人之奴,而且長達三千年之久……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和實現,連想都不可能有人想過!
雲澈驚了,憐月驚了,但……千葉影兒那精致絕倫的麵容卻並無明顯的動蕩,反而露出了一抹似淒涼,似嘲諷的笑:“果然……夏傾月,你也想不出什麼彆的花樣了!”
“以你當年對本王與雲澈做下的惡行,如今還個奴印,還附帶救你父王和八大梵王,神女殿下,你可是賺大了。”夏傾月美眸星光迷蒙:“你有拒絕的理由嗎?”
麵罩之下,千葉影兒的金眸一點點眯起,然後緩緩點頭:“好……”
從千葉影兒唇間溢出的這一個字,讓雲澈眼睛瞪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殿外的憐月亦轉過身來,俏顏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
“我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既然來了,便已是認命。”千葉影兒的語速很慢,神態平靜,唯有胸脯的起伏異常的劇烈:“我可以答應……暫為雲澈之奴,但……這一切,必須有宙天神帝為證!”
“我可以答應暫為雲澈之奴”這句話從千葉影兒口中說話,讓雲澈徹徹底底的驚了。
這種任何人聽來都會覺得荒謬絕倫,沒有任何可能實現的事……千葉影兒她
竟然真的答應?
而夏傾月……從一開始就確信她會答應!?
w……t……f???
這幾年,夏傾月對千葉影兒的滲透了解程度,根本要遠遠超出她對他的描述!
或許,除了她自己和她的父親,夏傾月已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而契機,是因深至骨髓的恨!
“如你所願。”夏傾月轉目:“憐月,去請宙天神帝來此。”
“是。”憐月迅速領命而去。
千葉影兒眉梢微動,冷冷道:“往返宙天神界,最快也要十個時辰!宙天神帝諸事繁忙,更難有閒暇!你最好確信這期間我父王無恙,否則……”
“神女殿下,你似乎想太多了。”夏傾月淡淡而語,聲音剛落,憐月已是歸來。
身側,是一個磅礴如海,千葉影兒很是熟悉的氣息。
千葉影兒驀的轉身,看向那個緩步走入,目光幽深,神色複雜的老人……
赫然是宙天神帝!
雲澈:(他就是傾月所說的‘貴客’……傾月原來早就料到千葉影兒會要求讓宙天神帝為證,所以早已將他請至月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