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坐在桌前,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三個侍衛。
昨天下午莫名其妙來了一群人,將驛館給圍了個水泄不通。ap.
他現在更是門都不讓出,也不讓他與其他人見麵。
就連外出方便都要被人死死盯著。
問話也不回答,估計對方是聽不懂自己講話。
看情形,這些人八成就是阿裡白派過來的。
不過到底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這個逆徒派人把自己困在這。
方正一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宿也沒想通。
阿裡白想殺他?那是不可能的,首先沒有這個動機,總不可能是因為昨日說了兩句他不愛聽的話就殺人,他又不是瘋子。
另外,他親眼見識過粉塵爆炸,絕對不會認為金國再有勝機,聽他的話行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現在弄這一出到底為啥呢?!!
看著眼前的三個士兵,方正一徹底煩了,起身高聲道;“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我要吃烤羊排。”
三名士兵一如之前,緘默不語。
方正一氣急,徑直出門。
三支明晃晃的鋼刀出現在他的脖頸前。
方正一倒吸一口涼氣,麵無表情的看向金兵,然後默默坐回床邊。
這時,其中一名金兵嘰裡呱啦的對著其他兩人開始說起話,接著轉身離去。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阿裡白出現在房間內。
方正一坐在床上,抬眸看向他:“徒兒,你終於舍得來見為師了。這裡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吧?”
阿裡白微笑道:“實在對不住,老師我今日忙著在街頭跟百姓講演,才有時間趕來,本來我一早就應該來的。”
“你們都出去吧!”
阿裡白一聲令下,金兵走出屋內,他繼續道:“老師其實我也沒彆的意思,昨日我回去之後想了想,想著最近一直忙於百姓這些事,少了許多時間跟老師討教,這才派人通知老師留在驛館內,有時間再去找您說說話,免得找不到人,誰知道這些蠢笨的下人....”
“彆跟老師假惺惺,老師啥都看得清。”方正一打斷他,冷笑著道,“下人再蠢笨也應該能分得清好賴話,你是想跟我說話麼?我看你就是要關著我!”
方正一說著,怒從心頭起,猛一拍桌:“你是不是還想找個黑地兒把我拘幾天?”
阿裡白上前倒了杯茶水,恭恭敬敬的呈到方正一麵前,道:“老師這說的哪裡話啊,真的是誤會,學生對老師什麼態度,您心裡還不清楚嗎?我真的隻是想找老師說兩句知心話。”
方正一接過茶水,淡淡道:“那你說吧。”
阿裡白點點頭,輕聲道;“老師,昨日我回去仔細思考了一番。徒兒能有今日可謂全賴老師之功。老師的學問淵深如海,取之不儘。可是一想到您要回到景國,徒兒這心裡就空落落的,所以能否請老師留下,輔佐於我?”
“老師您放心,還是像我之前說的,我必以帝師之禮待之。哪怕是帕巴,地位也遠不及老師!徒兒能給的,無不應允。”
方正一詫異的看著他:“就為了這?”
“當然,在我心中,老師一人可比千軍萬馬!”
方正一神色略微緩和,搖頭道:“不行,為師生是景國人,死是景國鬼。家人孩子都在大景,如何能在金國做事?”
“再者說,我方家有家訓,後代子孫都以飽家畏國為己任,金國不是為師施展才華的舞台。”
“不過,你是我的親傳弟子,想跟為師學習可以信件往來嘛,何必讓為師留在這呢?更何況我爹也不願意!”
爹?
這個詞一冒出來,阿裡白神色恍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這說的是景帝李徹吧!
叫爹叫的這麼順口...還以為是說親爹。
阿裡白神色淡然,微低著頭不知思索著些什麼。
方正一也不急,自顧自的喝著茶水。
這小子絕對有問題!不過當下看來,使團跟他都還是安全的。
少頃,阿裡白抬首問道:“老師,皇帝的眼睛能揉的進沙子嗎?”
什麼傻逼問題?
方正一撇著嘴道:“那自然是不能,為何有此一問?”
阿裡白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老師你看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你要問為師幾遍?我是一定要回大景的,哪怕是我不想回去,你那大師兄也得把我拖回去。”方正一無奈道,“我留不留在這根本不重要,你現在已經在磐泰城一手遮天了。”
“就算戰爭結束,為師也會親自幫你去與陛下說項,你是跟大景一條心的,皇位絕對穩固。”
“為師虧了誰都不會虧了自己的徒弟。”
“哎...那好吧。”阿裡白表情中帶著些遺憾。
“老師既然要走,那容徒兒再為老師做些事,以報師恩吧。”
“嗯?你想怎麼報恩?”方正一來了興趣。
阿裡白神色詭秘,靠近方正一耳語道:“不如,這個皇位...就請由老師來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