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薑楠帶著兩個孩子又拿出錢袋買了三根五彩繩的緣由,她被一旁的扒手盯上了。
她站在糕點鋪子前,在身上尋了一遍,實在是找不到錢來,便局促地說“老板,我現在回去拿錢可否?”
“去去去。”老板把薑楠手裡的糕點奪了回來,揮了揮手,“沒錢就一邊待著去。”
忽而,有人在喧鬨中輕輕地點了點薑楠的肩。
薑楠疑惑地轉過頭,隻瞧一渾身肮臟,雙眸碧藍卻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七歲小姑娘在她眼前攤開了手心,露出了一枚被保護完好的青色錢袋子。
“姐姐,這是你的錢袋子對不對?”
薑楠先是被這個孩子身上的傷痕看得一愣,緊接著她點了點頭,隨後在這個小姑娘的背後人群中,看到了另外兩個小孩子。
他們身穿的是破爛不堪的衣服,手上帶著還新鮮的血跡,那兩個孩子看著薑楠麵前的小姑娘時,眼神惡毒。
不難想象,應該是那兩個孩子偷了她的錢袋子,而眼前的姑娘幫她搶了回來,她臉上的傷也許是因此而受的吧。
薑楠本想上前理論,小姑娘忙攔住了薑楠“姐姐,他們也是苦命人,既然錢拿回來了就算了吧。”
說著那兩個孩子就像泥鰍一樣鑽入人群消失了。
……
“薑姑娘,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領呢?”羽善抱著黑貓,看到薑楠領著一臟兮兮的鼻青臉腫的小姑娘回家,不由得說道。
待她走近,瞧見這個豆丁大小的小姑娘,臟兮兮的臉上雙眸碧藍,忍不住地又問起“晉國人?”
小姑娘忙往薑楠的身後一躲,抓著她的衣服,悄悄地探出一顆小腦袋,衝著羽善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她都沒說,羽善怎知道她是晉國人?”薑楠不解地問起。
她記得帶這個小姑娘回家的時候,小姑娘隻說了自己叫阿瀟,還沒說自己來自哪裡呢。
羽善詫異地抬起頭,“姑娘是從哪個山溝裡出來的,竟不知道晉國的一些傳聞?”
剛睡醒的禇離和以昉剛從薑楠的房間出來,便聞聲聽見了這番談話。
薑楠身上的秘密,她們倆雖然好奇,但並沒有打算探究,卻也擔憂被人覬覦,怕薑楠受人加害。
她們倆對視了一眼,笑著走到她們的麵前,禇離先行開口,“羽善可真說對了,薑楠以往便是在鄉下住著,既不認識字也不知如今的六國局勢,更彆說讓她了解每個國家的國情與秘聞了。”
以昉來到了薑楠的身邊,蹲下身注視著雙眸碧藍的小姑娘,“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接著她握住小姑娘的手,輕輕翻轉,打量著小姑娘手背上的黑色鱗片。
薑楠扭過頭,好奇地看向以昉——這是什麼問題?
她明白禇離和以昉是在保護她,但這個問題真的很奇怪,眼前的孩子不就是女孩子麼,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禇離在旁不著痕跡的解釋
“北邊的晉國一直有一個傳聞。傳聞,晉國那一片,在千萬年前本就是一片海域,海域裡生活著鮫人一族。鮫人,人麵魚身,泣淚成珠,雙眸碧藍,男女皆是膚白如玉,陰形貌美。”
這世界的架構?
薑楠在心中暗暗吐槽,然後問起,“那晉國的那片海域,現在為何又沒了?成了晉國的領土?”
“《六合晉國傳》有記。千萬年前,有一位鮫人與旱魃相愛。天地不容,霎時間海水蒸騰,萬千鮫人一族被迫在早已沒了海水的故土生存,他們為了適應漸漸幻化為人形。而如今,我們時常會看到來自晉國或祖上來自晉國那一片的人,他們有些貌美,有些瞳孔顏色碧藍,有些皮膚上長著鱗片。”
薑楠點了點頭,怪不得她們一看她身後小姑娘的特征,便得出她來自晉國,原來有理可據啊。
“所以,晉國的地形是個盆地了?畢竟沒了海水。”薑楠悠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