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心想:“老舅朱元璋遇到了朱樉,哪裡是老子遇到了兒子,分明是曾孫子遇上了他的活祖宗。”
李文忠嗬嗬一笑:“他老人家一定是十世惡人,上輩子罪孽滔天才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天煞孤星。”
朱樉說道:“彆胡說八道,我父母雙全,哪裡是什麼天煞孤星,不像某個人當和尚的時候,全家上下的戶籍上湊不出兩個大活人。”
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把正在旁邊看戲的劉璟給嚇的麵無人色。
劉璟心想:“曹國公的父親,曹國長公主駙馬都尉李貞還尚在,再說了曹國公又沒當過和尚,秦王剛才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都像在針對那個男人……”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紫禁城天都還沒亮,高坐龍台之上,正在上早朝的某位黃袍男子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台上一聲“阿嚏……”
台下站著的滿朝文武百官如同一群驚弓之鳥一般,撅起屁股匍匐在了龍台金座之下。
台上那個男人奇怪道:“怪哉,怪哉……咱今天怎麼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天怪冷的,給咱把殿內的炭火都燒旺點。”
一群身穿灰袍的火者魚貫而入,他們手上的盤子端著一捆捆綁好的金絲銀碳,然後把金絲銀碳一一添進了大殿內的雕花異獸銅爐裡。
隨著大殿內的溫度逐漸升高,龍台金座之上的男人脖子上感到了一絲絲的暖意……
此事暫且按下不表,李文忠現在隻關心沐英的人身安危,至於朱樉的這個過分的要求到底是合不合理?
李文忠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於是他一口答應道:“隻要是沐英手上有的,我一定會想儘辦法給你搞到的。”
朱樉輕輕搖頭,說道:“除非沐英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劉璟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秦王的喜怒無常,秦王的嘴上剛才還一口文英哥的,現在又變成了陌生人沐英。
什麼叫翻臉無情,秦王這人翻臉就比翻書還快。
李文忠拿他沒轍,滿臉無奈的問:“整個大營的二十多萬人馬,從上到下都受你一個人的節製。”
“你現在下一個命令估計比聖旨都好使,你還要密詔和金牌乾嘛?你這不是存心在跟哥哥鬨著玩兒嗎?”
朱樉嗬嗬一笑:“我這人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講規矩,觸犯大明律法之事,我一概不會去碰。”
“我不想乾嘛,隻是想在辦事之前,給自己補上一道合法的手續。”
李文忠心說:“你的刀子都快架到你爹的脖子上了,你跟我說你講規矩,這天底下還有不講規矩的人嗎?”
“比秦王還不講規矩的人,這天底下是大概率沒有了。”
李文忠鬱悶道:“你剛剛說的要辦事,是辦的正經事兒嗎?”
朱樉罵道:“李保兒,你給老子把話說清楚,我他媽哪一天不正經了?”
李文忠反問道:“都來貴州快一天了,你老人家成天在大營裡四處閒逛,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女人。”
“你老人家有哪一天是正經的?”
朱樉剛想張嘴問候一句李文忠的親媽,隨即轉念一想,李文忠的母親是他的親二姑。
這回旋鏢扔出去又得甩在自己身上,於是朱樉罵道:“李保兒,我乾你媳婦兒。”
誰知李文忠厚顏無恥,居然還笑的出來:“你嫂子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跟著我獨守這麼多年的空房,是時候讓她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