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淡淡地說:“黃公公莫要忘了,俗語有雲公道自在人心。沒人幫你說話,說明你做的事根本就不占理。”
黃狗兒氣極反笑,“你不就是仗著娘娘的勢嗎?”
吳永嗬嗬一笑,“說的你黃公公沒有仗著皇上的勢一樣,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咱倆最好誰也彆說誰。”
看到眾人裝聾作啞,黃狗兒直接氣到了說不出話來。
他是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對方。
他帶過來的幫手一個個除了抬頭望著天,就是埋著頭數地上的螞蟻。
能從上萬宮人裡麵脫穎而出,混到二十四監的掌印太監,在場的人裡麵,有哪一個不是人精?
反正在場的人除了一個坐著的苟寶和站著老太監吳永,沒有一個人看他。
現場一時陷入了沉默,吳永衝著苟寶問道:“你頭上的傷是哪來的?”
見到自己的救兵來了,苟寶總算找到了組織。
隻見他指著額頭上的傷口,大聲回答:“乾爹,兒子今天進宮給小郡主伴駕。沒想到黃公公帶著一群人埋伏在半道上,肯定是想要打劫。”
說到這裡,苟寶順手一指地上碎成兩半的板磚。
“兒子寧死不從,黃公公就拿起一塊板磚給兒子的腦袋上來了一下。”
苟寶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拉著吳老太監的衣角說道:“兒子一直牢記乾爹的教誨,老實本分做人。誰知那黃公公見財起意,不光劫財,他還想要劫色啊。”
“兒子今天差點就香消玉殞了,乾爹可要為兒子做主呐。”
聽到香消玉殞四個字,吳永的嘴角抽了抽。
恢複正常以後,吳永說道:“你整日不務正業,我叫你多讀書,你偏要逗狗攆雞。”
“連個成語都用不好,在宮裡真是丟人現眼。”
吳永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黃狗兒。
他還生怕黃狗兒這個文盲聽不懂,特意把鬥雞走狗這個詞換成了市井俚語。
聽到吳永指桑罵槐,黃狗兒氣道:“這塊板磚明明是他自己帶進宮的,休要栽贓陷害到咱家的頭上。”
苟寶剛才的那幾聲乾爹喊的特彆大聲,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姓苟的小宦官在宮裡是有靠山的,而且他的來頭不小。
吳永當然看的出來苟寶是故意喊的,吳永滿臉無奈,他跟苟寶兩個人的關係原本是私下裡的,今天被乾兒子扯著嗓子,這麼一喊。
吳永以後就是不想認賬也不行了,既然他選擇了公開站出來給苟寶撐腰,就是要讓宮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一層乾親關係。
在場的二十四監裡的二十三個大太監,眾人麵色各異,有打從心眼裡感到羨慕的。
畢竟吳老太監這麼多年以來,就收了苟寶這一個乾兒子。
以吳老太監的歲數,七十多歲的人了。
這個苟寶差不多就等於是吳老太監的衣缽傳人了,跟黃狗兒這邊上百個“乾兒子”待遇迥然不同。
苟寶在吳老太監那裡受到的就是親兒子的待遇,而且還是唯一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