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聽了這話,唇角微長,根本沒想到內情竟是這樣的。
瞧見她發愣,賀行潤還以為她是不信,畢竟那商行溯生的看似如玉端方,可背地裡卻乾這種勾當。
“我可半點沒冤枉他,商家內宅裡的事雖說外麵的人都不清楚,但他愛救風塵的名聲可是都傳開了,就是大理寺裡有位趙大人,連著納了兩房妾,都是生的貌美家境貧寒的,一個是賣身葬父一個是被叔叔外賣,被納入房裡的時候都算不得多情願,後來商行溯聽說此事,以官職壓人又給了不少銀錢,特意將兩人贖出來。”
文盈說不出話來,她竟不知該說這商大人做的對還是不對。
他雖插手了旁人家裡的事,可卻是的的確確救了兩個姑娘,可那趙大人想必也是自覺委屈,冰一沒有二沒搶的,連著被迫送出去兩個美妾,定是不甘心的。
她沒忍住問:“那商大人這般行事,沒有被人針對?”
賀行潤撇了撇嘴:“官大一級壓死人,誰敢對他如何?就算是不考慮他,也得考慮考慮商家,商家那個老不死的原來也管管他,後來許是知道管不住,乾脆也就不管了,隨他去。”
說著,他倒是笑出了聲:“不過就因為這事,旁人有得還說他就是喜歡奪人妾,哪裡是什麼贖身,分明是被他搶走給藏了起來,不夠這傳聞他也不在乎,仍舊不娶妻不納妾。”
文盈抿了抿唇,倒是不好評價這些,也是覺得難怪商大人說什麼故人,想必這個故人就應當是府上那位姨娘。
賀行潤當著一個女子的麵說這些,終究還是有些抹不開麵子。
“咱們不說他了,左右你日後見他跟你搭話多留個心眼,被因著他執念太深再煩擾到你。”他略覺尷尬地輕咳兩聲,而後頗為小心翼翼開口問她,“你見到從袛了,他可有同你說什麼?”
說到這個,文盈倒是覺得糟心了起來。
隻是現下在路上,雖則周圍沒什麼人,但她還是不能說的太明顯了些,隻能道:“大公子心中自有他的考量,妾也幫不上什麼忙,能在府中掩人耳目也是好的。”
賀行潤聞言,心裡大抵有了些猜想,隻是不敢去問個準信,更是覺得這楊州可能非要走一趟不可了。
他點點頭:“姨娘還是安心在府中坐鎮,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會派人去給姨娘遞消息。”
文盈鄭重道了一聲謝,這才叫小廝駕馬車離去。
賀行潤這邊也派人著手去往揚州那邊探路,得提前有所準備才好。
文盈回了陸府就再也沒去尋過杜家,杜家也人就在按兵不動,第二日朝堂上未曾有什麼變動,卻是到第三日時,又有人將陸家的事舊事重提,這回卻是沒職責陸從袛所行事如何,而是說陸相蒙受了冤枉。
原本他的罪名是科舉舞弊,審察下去確實發現有賣官鬻爵的事,但卻不是出自陸相之手,一連串拉了好幾個人下來,若是論罪過,陸相也不過是監察不利。
有人借故為陸相求情,連著踩了陸從袛好幾句,可這回杜家的人卻沒有開口說話,以至於這早朝很是順利,一邊倒地偏向了陸相,隻是皇帝有心壓著此事,便以要還陸相清名的名頭繼續查下去,而陸從袛那邊則是一直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