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那大聲叫嚷得如同炸雷般的,赫然是太常寺少卿的嫡長子唐英。
他身著一襲華麗至極的錦衣玉袍,那錦緞之上繡著五彩斑斕的花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與他那滿是橫肉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腰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玉佩,這些玉佩質地精良,色澤溫潤,隨著他每一步的走動,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太常寺少卿向來對這個嫡長子寵愛有加,自小便任由他肆意妄為、驕縱成性地長大。
這也造就了此人如今無法無天、桀驁不馴的性子,尤其喜愛花樓。
幾日前,自從唐英那暖香閣偶然遇見阮清月的那一刻起,便宛如陷入了無儘的**深淵。
從此對阮清月食髓知味,夜夜難以入眠。
心中那份對阮清月的渴望如同烈火般燃燒,讓他不顧一切。
所以,他不惜耗費那天價般的銀錢,隻為能夠為阮清月贖身。
然而,今日他滿心歡喜地來到暖心閣,卻得知了阮清月竟然已經被人贖走了!
而且,贖走阮清月的那個人權高位重,背景深厚。
那老鴇平日裡雖唯利是圖,但麵對這樣的權勢之人,也是不敢輕易泄露半點消息。
唐英頓時怒火中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他猛地將手中那厚厚一疊的銀票全部狠狠地砸在了老鴇的臉上,那銀票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紛紛揚揚地散落一地。
老鴇原本還一臉擔憂,如今見錢眼開,露出諂媚的笑容。
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守口如瓶,立刻將錦心帶人上門,將阮清月的賣身契之事全部一全盤托出。
就這樣,唐英怒不可遏,帶著滿腔的怨恨和不甘,興師動眾地找到了安國公府的門前。
“安國公,你年輕時雖然駐守邊疆,英勇無比。可惜你如今年歲漸大,隻怕在床底之間也會力不從心。與其放著一個大美人獨守空房,不如把人交出來,本公子定然會記得你的人情!”
唐英越說越發不堪入耳,林氏怒不可遏,破車而出。
“哪裡來的混賬東西,竟然敢在我安國公府門前大放厥詞?來人,還不快把人趕走?”
唐英帶來的家丁們聽到命令,便氣勢洶洶地衝上前,將唐英保護起來。
然而,唐英卻提起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脖頸間,穩穩地站在原地,冷笑一聲。
“本公子太常寺少卿之子,各位父老鄉親們,安國公仗勢欺人,將暖心閣妓子強弩入府欺淩,本公子見義勇為,不忍看一個弱女子被人欺辱,故而挺身而出。”
說著,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指指點點。
唐英很能利用輿論,繼續說道:“安國公權大勢大,本公子自知不敵。可是本公子不畏權貴,今日縱然一死,也要為阮姑娘討個公道!若是今日安國公不交出人,本公子就算是死,也絕不會離開半步!”
“你......”
唐英胡攪蠻纏,蓄意敗壞安國公的名聲。
林氏性子豪爽,一向快意恩仇,哪裡受過這等憋屈。
她噌的一下拔出鞋套中的匕首,雙眼怒火噴湧。
顏卿抬手按住了她,微微搖頭。
“唐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如今在我國公府門前造謠生非,顏卿自是可以告你誹謗。不知唐公子今日所為,唐大人是否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