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五名仵作就磕頭離開。
聞言的於州公時名破,瞬息間就爆怒了,如同發瘋的猛虎一般撲向了葉真,“什麼仇什麼冤呐,值得你下這樣狠的毒手!
我兒就算是紈絝了一點,但這也是他爹、他爺爺、他祖父拿鮮血拚回來的本錢,當街衝撞了你,你至於置他於死地嗎?”
怒罵間,於州公就欲撕咬葉真,卻被殿前武士給控製住了,但嘴裡,兀自嘶罵不止。
葉真的神情,此刻反倒變得冷靜起來。
禦座上的仁尊皇姬隆的臉沉如水,低喝道,“葉真,你對此事有何話說!”
“陛下,臣沒殺人!臣對池泉侯時挺,隻是略施小懲,一點點皮肉傷,絕對不致命!”葉真說道。
“不致命?”
於州公的兒女親家鬆河郡公出列冷笑,“那你倒說說看,我這女婿是怎麼死的?還能是自殺的不成?”
說完,鬆河郡公就上前道,“陛下,尙書大人,請為我那屈死的女婿,還有可憐的年紀輕輕就過寡的女兒做主。”
鬆河郡公此言一出,立時就有大量朝臣出列進言,要求嚴懲葉真,要將葉真下獄的有,要讓葉真以命償命的有。
葉真卻是不作聲的冷眼旁觀,目前開口的這些人,全是於州公和鬆河郡公的親朋好友,可以理解。
像最有份量的刑部尙書馮廷機,卻一直沒有開口。
突然間,刑部三巨頭之一的刑部右侍郎朱索上前進言道,“陛下,按大周律,貴族毆殺平民,可用金錢財貨贖罪減罪。
可是貴族若是毆殺貴族,按大周律,刻意行凶者,償命,若願意,可以減爵減罪,一級爵位罪減一等。
北海郡公葉真毆殺池泉侯時挺,按律當償命,但可以減爵減罪保命!”說到這裡,刑部右侍郎就看向了葉真。
“北海郡公,減一等爵可保你從死罪轉罪奴,減二等爵可保你從罪奴轉流三千萬裡,減三等爵,可保你從流三千萬裡變苦役六十年,但減爵減罪,最多減三等,你願意減幾等爵減幾等罪?”
此時,軍部尙書班棣上前道,“不可,北海郡公葉真目前在駐守血河要塞,身居要職,此時論罪”
還不等軍部尙書班棣說完,八大議政之一的震親王就上前道,“班尙書此言差矣,貴族乃是我大周立國之基礎,貴族權利的保證,更是我大周穩固萬年的保證。
若是當街毆殺貴族,就是本親王涉事,也逃不過大周律的處置。
所以,葉真歐殺池泉侯時挺,必須處置,要不然,那就是動搖國本。至於葉真在人魔戰場的軍職。”
說到這裡,震親王輕笑一聲,“想我大周戰將如雲,猛將如海,區區血河要塞的元帥一職,做為人魔戰場大都督的姬原,想必會安排妥當。”
直到震親王這句話說出,無論是葉真,還是大司天伍預,又或者是仁尊皇姬隆,立時就猜測到了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還有他們的真正目的。
天廟!
無論是震親王還是離親王,還是刑部右侍郎朱索,皆是親天廟的官員,尤其是震親王與離親王這兩兄弟,更是與天廟來往甚密,就連仁尊皇姬隆也拿他們沒辦法。
一旦拿下葉真,血河要塞元帥一職,按規矩,就得由人魔戰場大都督姬原來任命。
用腳想,也清楚姬原會任命什麼樣的人選,以及後續的影響。
幾乎是同時,祖神殿首席大日祭司柏相,大司天伍預,內監大總管魚朝恩,仁尊皇姬隆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下。
血河下方的血河禁地內的神秘陣法。
他們發難的真正目標,是為了撤換葉真這個元帥之職,以方便他們調查血河要塞內目前的異狀。
而一旦血河要塞的控製權落入了親天廟一係的離親王姬原任命的人馬手中,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那血河禁地內的神秘陣法一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天廟發現。
這血河禁地神秘陣法,事關國本,本身就麻煩無比,若是被一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天廟橫插上幾腳,天知道要橫生多少變數?
目光一交換,柏相、伍預、仁尊皇姬隆等人就有了共識——要阻止。
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要保葉真!
但是,幾人的目光交換間,卻一個個無奈之極。
朝堂上的政治鬥爭,自然有他的規則。
哪怕是仁尊皇姬隆,也不能為所欲為。
現在,哪怕他們這幾個巨頭想要保葉真,也得按朝堂上的規矩來。
可問題是,若按規矩來,窮儘腦海,他們也想不出為葉真脫罪的辦法。
如今這情形,可是實錘啊!
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真被削爵,被下大獄!
幾人正著絞儘腦汁的想法子的時候,刑部右侍郎朱索再次開口,“陛下,於州公狀告北海郡公殺子案,事證俱已查實,臣等請陛下聖裁!”
“臣等請陛下聖裁!”嘩啦啦的,朝臣們立時就跪倒了一大片。
壓力,如山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