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氣氛詭異,因為皇上鬆口之後全都回軍帳了,誰也不敢出來。
姐妹倆被燕玥冷冷淡淡的送回軍帳後,終於見到了家人。
阿爹阿娘和阿兄都在,看到房星綿提著一隻腳回來的都嚇了一跳。
“傷著腳了?”
“骨頭有沒有事?”
“我去請許太醫。”
房星含快步出去,管瓊也趕緊把她靴子脫了下來。
那小腳丫微微有些變色,腳踝那裡被繩索套住的一圈兒呈紫色,把管瓊心疼壞了。
“疼不疼?”
“阿娘彆擔心,本來也不疼,之前就是麻才不敢落地,這會兒好多了。”
房淵在屏風外聽到她們母女的交談聲,也稍稍放心了些。
不由問起獵場裡的情況。
房星玉回答,同時把自己跟石栓一戰還把他喉嚨刺穿的事兒說了。
見管瓊臉上升起後怕,房星玉抓住她的手揉了揉,“阿娘覺著憑我的武藝,將來能不能做女將軍?”
“能!”
房淵的聲音先從屏風外傳來了。
管瓊也笑了,“能。”
許箐兒跟著許太醫一同過來的,一路上哭哭啼啼,在看到房星綿完好無損她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幸好你命大,不然我就得把舞伎燒了送給地底下的你了。”
“……”
摸了摸她的背,“嚇著你了吧?不過說起來咱們也算生死之交了,往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許箐兒掐了她一把,“我的才不給你呢。”
兩個人嘻嘻哈哈,許太醫邊搖頭邊給房星綿檢查腳。
“沒傷著筋骨,皮肉傷兩三日就養好了。”
許箐兒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福大命大。”
許太醫走出屏風後,看向房淵夫婦時他輕輕歎了口氣,眼睛裡也內容諸多。
走到一處後,許太醫低聲道:“我這等犯了錯的小小太醫居然被邀前來千英山狩獵,來時我便覺著不對。
今日之事更讓我知曉是禍不是福,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剛剛聽說左神武大將軍早在聖駕離開京城後,便帶兵前往萬年縣剿了上國柱滿門。”
也就是說,皇上早有準備,他知道柴珩要造反。
可他選擇了用最大傷亡的方式來解決此事,嗜殺之性叫人膽寒。
他一個小小太醫上回已被算計過一次,如今看來不輕不重。
若皇上發了瘋,他們一家都沒命活。
這便是有家有室之人的無奈,家人是軟肋。
房淵隨即低聲說了兩句,許太醫略微驚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太子造反弑君之事無人敢再提,哪怕翌日裡仍舊能聞到燒死人的味兒、草地上還能踩到凝固的鮮血。
齊王柴遜‘姍姍來遲’,護駕雖是來得晚,但告狀他不遲啊。
柴珩那些零七八碎的罪狀由他上稟,特彆著重說了他劫持了那已判了流放的房家假千金。
帶到了富安坊的小宅秘密養起來,皇後娘娘發現後把人秘密給殺了。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下一刻看向房淵,果然太傅臉沉得厲害。
“齊王既然早得知此事為何不呈稟陛下?專門挑選這個時機來狀告,用心險惡!
陛下,容臣大膽直言,柴珩不配為儲君,但您這位兒郎更不配。”
“房淵你放肆!”
吊著胳膊瘸著腿的薑道尖聲喝道。
皇上眸光沉沉,“按太傅所言,朕的兒子心術不正沒一個配得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