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城的陸禮自從知曉了小林氏懷有身孕之後,便一直放心不下。
思來想去,他想著京城裡的事都已入定了大半,便撂下了所有的事務,隻讓王筍看著辦去處理。
自己則趕去了燕州,想著要見一眼自己的妻兒。
王筍哭喪著臉送彆陸禮,嘴裡隻說:“魏錚走了就算了,怎麼連公子也要走,我一個人怎麼料理這些事?”
陸禮卻對王筍十分放心,隻道:“我相信你,你可以擺平這些事的。”
話音甫落,陸禮便頭也不回地駕著馬趕去了燕州。
王筍有苦難言,隻能回府去料理餘下來的雜事。
隻是一邊料理一邊覺得自己好生委屈,在這京城裡隻能一人獨守空閨,身邊連個伺候的閨秀都沒有。
魏錚前去西北照顧自己的妻兒,陸禮也放心不下妻兒離開京城。
隻有他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兒受苦。
如此想著,王筍便給遠在西北的魏錚寫了封信。
不多時,王筍便因疲憊不堪而睡了過去。
隻是他睡著前還在整理著私兵們這幾個月的嚼用賬本。
那些繁雜的賬目實在令人昏昏欲睡。
王筍這便抵禦不了瞌睡蟲的傾襲,兩眼一翻睡了過去。
本是趴案而伏,小憩一會兒便會悠悠轉醒,可王筍這回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枕側的賬本已然不翼而飛。
他霎時驚醒,來回踱步著在翹頭案尋覓了一番,也不見賬本的影子。
怎麼可能?他所在的屋舍有重兵把守,等閒根本沒有人能踏足尋訪。
王筍嚇得神魂都移了位,他知曉這私兵賬本背後代表著什麼。
若是這賬本落入了有心人的手裡,隻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如今陸禮登基一事尚未作準,生出這麼多事端來隻會不利於公子行事。
王筍是越想越心驚,隻恨不得即刻便讓私兵們去滿城搜尋賬本的蹤跡。
又過了一會兒,王筍去外間將私兵們喚了進來,不動聲色地說道:“派遣一隊人去燕州送信給公子,就說賬本不見了,還有幾隊人去京城探尋賬本的蹤跡。”
私兵們立時領命而去。
王筍又馬不停蹄地給遠在西北的魏錚寫了信。
信上提及了自己弄丟了私兵的賬本,心中十分害怕,既害怕陸禮的責罵,又怕這賬本會落入有心之人的手裡。
眼瞧著公子登基在即,實在不能鬨出這麼多事端來。
*
王筍的信傳到魏錚手裡的時候,魏錚罕見地沉默了下來。
寧蘭在旁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魏錚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道:“好端端的賬本怎麼會不翼而飛?”
“除了賬本不翼而飛外,最奇怪的是重兵把守的京兆尹府怎麼會潛伏進對方的人手?又在悄無聲息間奪走了私兵用度賬本這麼重要的東西?”
寧蘭好奇地問道。
她的問話也給了魏錚些許靈感。
賬本失蹤一事的確是十分蹊蹺,難道是陸禮身邊出了內鬼?
如此想著,魏錚便沉下心仔細思索了一番,而後提筆給王筍寫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