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兒稚嫩的話語傳入奶娘們的耳畔,兩個奶娘麵麵相覷後,都不約而同地開始憐惜起了青姐兒。
如今青姐兒年歲漸漸地大了,便不似當初小時候那般好糊弄。
從前麵對寧蘭種種不公平的舉措,奶娘們還能含糊其辭地安慰著青姐兒,隻說“弟弟年紀小,夫人多疼惜些他也是有的。”
如今奶娘們卻隻好道“弟弟還病著呢,咱們青姐兒是大姑娘了,本就該肩負起照顧弟弟的責任,如今愈發不能使小孩子氣性了。”
不曾想這話卻是再無形中火上澆油了一番,青姐兒聽後隻委屈巴巴地說道“怎麼總是讓青姐兒乖些,卻不讓弟弟聽娘親的話語?”
話音甫落,奶娘們便再沒有了可以規勸青姐兒的話語。
隻是青姐兒也不是自甘愁苦之人,雖朝著奶娘們發泄了心中的不滿,可仔細思索了一番後,還是閉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魏錚特地帶了些新鮮采買來的糕點,說是要陪青姐兒說話解悶。
青姐兒卻擺出了一幅並不怎麼歡迎魏錚的模樣,隻噘著嘴道“爹爹怎麼不去疼弟弟呢?”
魏錚驟然一驚,大約是瞧出了青姐兒心裡的苦楚,這便軟著語調道“爹爹最心疼的人就是青姐兒,瞧著青姐兒不高興,爹爹就來陪青姐兒了。”
這番話多少也讓青姐兒心裡好受了些,她傲嬌地抬起頭,瞪了魏錚一眼後隻道“好,那爹爹今日可要好好地陪著青姐兒玩呢。”
奶娘們笑著上前打圓場,魏錚也道“嗯,爹爹今日都不去看弟弟,就陪著青姐兒。”
如此“區彆對待”,好歹也讓青姐兒心裡好受了不少。
小孩子忘性快,不多時青姐兒便忘卻了昨夜受的委屈。
等福哥兒身子好轉了之後,魏錚便於寧蘭商議著要即刻啟程回京。
西北之地苦寒,實在不適宜孩童們養生養性。
此番魏錚因帶著妻子兒女的緣故,便花重金包了一輛鋪著軟墊的香車,一路搖搖晃晃地趕回了京城。
京城路遠,又因青姐兒和福哥兒身子孱弱的緣故,魏錚隻敢讓馬夫慢慢駕駛著馬車。
三個月後,馬車行到了燕州境外,正逢福哥兒滿了兩周歲,寧蘭便想著好生為福哥兒慶賀一番,也好去去晦氣。
魏錚點頭同意,還道“即是要給福哥兒慶賀,不如將青姐兒六周歲的生辰禮也給補上。”
寧蘭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路途經過燕州,自然要去小林氏那兒露個麵。
小林氏此時已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行動已是有諸多不便,隻是她已懷了第三胎,倒是不怕生產時的苦楚。
寧蘭見了她很是高興,兩人圍在一起說了許多體己話,話語裡都是許久未見麵的歡喜。
魏錚為了不打擾兩姐妹說體己話,這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因他在意京城裡的局勢,又怕陸禮一人應付不來,將寧蘭留在燕州之後便火急火燎地趕去了京城。
而遠在京城的陸禮和王筍的確在等待著魏錚的到來。
自從賬本不翼而飛了之後,那一頭的大皇子便不再掩藏自己的目的,不僅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朝堂之中,還與薛貴妃糾纏在了一起。
原來那日在金鑾殿之上,薛貴妃是故意與李慎一起演了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