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胡廠長來他家當泥瓦匠?這畫麵怎麼看怎麼魔幻!
胡誌強已經在趙家吃了兩頓飯了,
下午的時候,他實在不好意思乾坐著了,瞅見趙家院子裡那片還沒抹完的地坪,
心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挽起袖子,拿起刮刀,幫趙振國乾起活來。
“胡大哥,今兒個就留下吃飯吧!咱晚上吃野雞燉蘑菇,再加個竹鼠燒菜,咋樣?”趙振國熱情地說道。
胡誌強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咱聊兩句我就走...”
他中午就沒吃飽,啃了倆大白饅頭,被嬸子一瞅,不好意思再吃了,這年代誰家都不寬裕。
可那香味兒飄出來後,某人就舍不得了,
吸溜,胡誌強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趙老弟,你這手藝...改天不打獵了可以去當個廚子!”
趙振國:“…”
感覺也不是不行。
吃完晚飯,宋婉清和嬸子抱著孩子出去遛彎消食,留下兩男人聊正事。
說實話,胡誌強對趙振國的提議挺動心的,但就是這個分成比例,他覺得不太合適。
兩人乾了一瓶鹿血酒,胡誌強喝得舌頭都打卷了,也沒忘了這事,還在跟趙振國磨蹭這個比例,
趙振國自然不會輕易鬆口,商務談判就這樣,你來我往,有商有量。
就這樣,胡誌強後來又跑了五六趟趟,兩人才終於把合作的事兒給敲定了。
比例終於敲板了,四六分賬,趙振國六。
胡誌強還給趙振國拋出了個相當穩妥的好條件:
一個月保底工資四十塊,剩下的錢以獎金或者補貼的名頭發…
而且因為趙振國要忙著準備鹿血酒的原料,所以他不用天天去上班,隻要一個月能提供16瓶鹿血酒就成。
既是鐵飯碗,又算時間自由的“自由職業者”,這條件好得趙振國簡直沒法說。
他是真心佩服胡誌強,自己是重生的,可胡誌強能有這份膽識和眼光,還想出這種巧妙的辦法來安排錢款,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不過趙振國心裡門清,這老胡啊,八成是惦記上他家的菜了,本來兩回就能說成的事兒,非得磨蹭好幾趟,回回都吃得肚子溜圓,打著飽嗝...
自打家裡添了小白和小紅,趙家吃肉的速度那是嗖嗖往上漲,
又來了個隔幾天就來“蹭飯”的胡誌強,
要不是趙振國隔三岔五拎回隻野雞野兔...還真是要被吃到破產。
這金雕長勢也真喜人,原先那身雪白的毛,慢慢褪變成了黑色,翅膀長得忒大。
叫小白,有點昧良心,該叫小黑或者煤球來著。
平日裡睡覺,縮成一團,可愛得緊。
可一醒來,翅膀半張,老長了,跟身子一比,顯得有點兒不協調。
這翅膀一長,窩也得跟著換。
剛開始,趙振國隨手給它搭了個窩在窗台上,後來窩闊了些,又加了鬆針軟草,再後來,窗台放不下了,
趙振國想了個轍,找了個籃子吊在葡萄架上,裡邊鋪滿柴草,邊沿還纏上藤蔓,弄得跟真窩一樣。
“小白,下來吃肉嘍!”
趙振國把切好的野雞肉往桌上一放,就等著它自個兒飛下來吃。
可要說飛,那還真有點辱沒這字了,隻能說是撲騰著落下來,
這貨連老鼠都能乾死了,竟然不會飛,跑起來像是隻大號的雞,不知道是不是開始跟雞仔呆在一起,被同化了。
剛從大隊長那裡接回來那會兒,這傻鳥還不知道要飛下來吃飯,就等著趙振國喂。
趙振國不喂,它就吱吱直叫。
雖然被它吵得頭疼,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教小白,指著桌上的鮮肉引它下來。
第一次飛,就跟小孩兒第一次走路似的,磕磕絆絆,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