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敗家!
沒辦法,她想象不到後世某些有錢人,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房產,房子這種東西、幾套都不嫌多。
把家具都安頓好後,時間也到下午了,今天來的人多,院子外早就打起了臨時的鍋台,這會兒就得做飯了,王大海拉著兩頭野豬過來了。
“豬拉來了。”
“清清,你可真長臉,喬遷宴殺兩頭豬的,你們可是頭一戶。”
麵對張桂蘭的調侃,宋婉清隻是靦腆地笑了笑:“是振國非得殺豬。”
“這麼說來振國兄弟可真疼你,這頭豬起碼得有三百斤,要是賣了,咋滴也得換好幾十塊錢啊呢。”
村裡大多都是大老爺們說了算,女人沒什麼地位,像趙振國這種,家裡一切讓宋婉清說了算的,除了入贅的人家,基本上沒有。
宋婉清也不想糾正張桂蘭,含蓄地點點頭。
“幾張大團結吃下肚,宋家女好福氣喲。”
“還好啦。”宋婉清更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彆站著了,雖說今天是我們住新房,但我們也是多謝大家的關照,今天這頭豬是我們送給大家的,大家敞開肚子吃,誰都彆客氣,今晚我們就把這頭豬吃完好不好?”
趙振國拿著一把殺豬刀出來交給劉屠戶,豪情萬丈地宣布,王大海更是十分給臉,第一個拍手叫好。
“好。”
人們的熱情再次被調動了起來,場下一片摩拳擦掌。
宋婉清幽幽地看了眼趙振國,暗暗捏他。
趙振國忍著心裡的癢意,對村民說:“都過來殺豬吧。”
農村人吃一頓肉不容易,能敞開了肚子吃肉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
大夥兒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男人們乾勁十足,利落得刮毛破肚,女人們也沒有閒著,忙著燒水洗菜,心肝脾肺腎都掏了出來,沒有人嫌棄這些東西的汙穢,用草木灰這麼一混,連腸子都給洗乾淨了。
院子裡的空氣都變得活絡起來,野豬已經被肢解了,切肉的切得賣力,剁蔥薑蒜的更是把案板剁得咚咚響。
最先砍出來的龍骨已經下鍋熬湯了,鍋中飄出的肉香讓人們的動作越來越快。
宋婉清想乾活,嬸子不讓,她抱著孩子,覺得自己像是個監工的。
芬姐站在小板凳上,拿著一根木棍攪動著鍋裡的骨頭湯。
因為煮的湯太多了,骨頭也多,鏟子已經沒法用了,隻能拿木棍充當攪拌器。熬開的骨頭湯隨著持續沸騰逐漸變成白色,湯汁表麵飄著一層油花,聞著就非常香。
新鮮的骨頭湯色白味濃,隻需佐一點鹽就很美味了,芬姐見熬得差不多了,遂用小碗盛了一些,遞給宋婉清,讓她嘗嘗味,
宋婉清吹了吹,感覺溫度差不多了,低頭喝了口,差點沒把自己香暈過去,急忙又喝了口。
“很鮮美。”
“那就好。”
夜幕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如期降臨,糖醋排骨,冬瓜蘿卜骨頭湯,醬香把子肉,爆炒心肝肺,酸菜炒大腸,硬菜一盤接著一盤端上桌,早已饑腸轆轆的人們吆喝起來,紛紛尋找位置落座吃飯。
宋婉清還在人群中尋找趙振國的身影,走到大門前,卻見趙振國、王大海和王栓住一起拉著一車東西,走近了看,車上堆滿了清一色的酒壇子。
“侄媳婦。”王栓住見到宋婉清便高興地擺手打招呼,然而,趙振國和王大海卻好像做賊心虛般默默躲在王栓住身後,安靜如雞。
宋婉清嘴角微微抽動,板著臉走過去。
“清清…”見宋婉清已經什麼都看到了,趙振國隻好弱弱地站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壇子,是王大海剛剛塞給他的,那家夥已經先一步找著由頭溜了。
“都是酒?”宋婉清的眼睛落在酒壇子上。
“嗯,今天畢竟設宴,喝酒也開心些,不過這些都是胡大哥搞來的桂花釀,度數低,不烈,不醉人的。”
胡誌強沒來參加喬遷宴,特意送了這一架子車酒來。
趙振國試圖解釋一番,隻是他的解釋顯得特彆蒼白無力。
宋婉清之前管著他喝酒,主要是怕這人喝了又犯渾,變回之前的模樣。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有說今天不讓喝嗎?”礙於王栓住在場,宋婉清隻好白了他一眼。
趙振國眨眨眼:“你讓喝呀?”
“就今晚,今晚隨便喝,趕緊啦,都要吃飯了。”宋婉清拉著趙振國回去,回頭對王栓住說:“勞煩拴住叔幫忙把酒派下去。”
“誒。”
話音未落,趙振國就被拉走了,準確來說是被拖走了。王栓住驚愕,突然有些同情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