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內堂氣氛有些沉悶,眾人都看向沈樂,等他說話。
沈樂歎了口氣,起身從一旁的小包袱裡端了一個盒子出來,神情悲痛地將他交給林顧南說道:“林伯父,我師父已經辭世,此番前來便是將他送回,落葉歸根!”
林顧南聽罷如遭雷擊,看著沈樂手中的木盒,神情悲痛,大呼:“二弟!”
林書馨聽罷愣在當場,她之小時候見過二叔一麵,印象中他是個溫文爾雅,十分俊逸的男子,其他已記不清楚。聽聞近親辭世,她心裡也湧起了悲傷,眼淚流了出來。
沈樂心中沉重,許是被這氣氛所感染。
林顧南接過手中盒子,一把抱入懷中,像是和林顧秋闊彆已久兄弟相擁一般,他哭成一個淚人。
些許,沈樂安慰道:“林伯父,書馨小姐,節哀。”
郡守府,黃元生走進後院,後院的偏房之內亮起零星的光點。
隨後房間裡傳來‘哢哢哢’的聲響,一道石門打開,石門隱藏在左側的牆麵上,黃元生走進石門裡,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黑暗之中,開始亮起光點,一道道的石階往下,這是一處暗牢。
暗牢有些陰冷,黃元生看著這些周圍的黑暗處陣陣的潮濕,有那麼一些不自在。
他皺了皺眉頭向前走,微弱的燈光像在黑暗中掙紮,飄忽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熄滅。
雖然這是一處暗牢,但經過的牢房卻很安靜,並沒什麼人,不一會,黃元生便走到最後一間牢房裡,他看著黑暗之中,嘿嘿笑道:“師兄,出來說說話,我們師兄弟很久沒說話了。”
黑暗之中,沒有動靜,黃元生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片刻之後,那間牢房裡傳來動靜,‘哧啦哧啦’是鐵鏈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
不久後,牢房門口出現一個皮包骨瘦的人,說是人,卻是沒了人形,他眼窩凹陷,身形消瘦,兩頰凹陷,顴骨高高凸起,像隻有一層皮貼在骨頭上。
他眼神黯淡無光,蓬頭垢麵,像是受儘了折磨。
那人沒什麼表情,平淡地說道:“你死心吧,就是帶進土裡,你也彆想得到。”
黃元生聽到,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何必呢,都兩年了。”
聽他這樣說,那人還是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你今天抽什麼瘋?”
黃元生嗬嗬地笑,隨後說道:“想到那些年,我們在山上學藝,師兄弟們對我極好,師兄你也是,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那人嘲笑道:“你還好意思提,要不是你貪圖玄門功法,設計將師父坑害,我們何至於此。你欺師滅祖,豬狗不如。”
黃元生聽到他這樣罵,並沒生氣,隻是笑嗬嗬的,才接過話:“師兄,我能有什麼錯,我們這些師兄弟中,就數我的資質最好,進步最快,也最努力,可師父就是不願意把我們《偃師玄錄》傳給我,反而倒是看中了一無是處的師兄你。”
“我真的不知道那臭老頭心裡想些什麼。”黃元生很平靜的看著牢裡的男人。
那個男人笑了,卻是一番番的苦笑,他看著黃元生笑道:“師父自然很看好你,可惜到死你也不明白他的心意。那也好,要是傳給你倒是死不瞑目了,嗬嗬。”
聽聞這話黃元生也不生氣,才說道:“當年要不是臨了被那老頭廢了氣海僥幸不死,我後麵也不會設計誆騙師兄,將師兄囚禁於此。淪為普通人,讓我擔驚受怕,隻有老頭傳師兄你的血靈偃於我最為適合,這才想讓師兄傳我此門秘術,我們師兄弟一場,師兄怎會如此狠心,棄師弟我於不顧。”
聽罷,牢中之人嗬嗬笑道:“黃元生,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惡心,當時我們怎麼就都瞎了眼呢!”
黃元生笑嗬嗬地看著牢中所謂的師兄,然後笑道:“師兄在我這也呆了兩年了,怎的,還不打算將那血靈偃的驅使之法告訴我?這牢裡呆著可不舒服啊,要不我給師兄換個住處如何?隻要師兄告訴我,師兄所有的要求我一一滿足如何?”
“好啊,你先自斷一臂,我們師兄弟再好好聊聊。”牢中嗬嗬男子笑道。
黃元生笑道:“師兄,你胡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