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頭領表情怪怪的,小雙便大聲喝道,既然我家公子認識你們那當官的,為何還敢為難我們,你可知道我家公子可是當朝駙馬?小雙便把駙馬印亮了出來,那領頭的趕緊喊所有鄉丁跪下。
當年我帶著小群與小雙還有一隊南方新軍去耒陽找一種礦石。那時槍造出來了,但沒有子彈,南方新軍還用的刀劍。娟姑姑與淼兒那天沒隨行。
那麼勤勤姐是魯逸雲伯伯家的人了。
駙馬說得對。勤勤告訴陳鏑,她是魯家最小的女兒。那個有鄉丁的領頭人應該就是她後來嫁的男人。叫何道方,是他父親當年在老家時的好友。
勤勤讓駙馬描述那領頭的特征。陳鏑說了一些特彆的地方。如頭頂光光,但胡須特意留得蠻長。手裡喜歡把玩兩隻鴨蛋大小的鐵球,磨得鋥亮的。
勤勤說,對咯。
上酒菜後,三人一邊喝一邊嘮,雲雲說,勤勤,她就不能理解了,既然那姓何的是你父親的老友,怎麼你又嫁給了他呢?
勤勤喝了一口酒,歎氣道,唉,當年京城之變後,京城家道完全敗了,再出宮後,小媽與所有嫂嫂又容不下她,正好有個耒陽同鄉回鄉,父親就托同鄉帶她回老家尋個婆家。結果寫給何道方的信讓大家誤解了,回到老家何道方就把她收了。老家的田產不多,全讓家裡伯伯與叔叔占了。可能是父親自己放棄的,父親當年在京城郊外置了一個莊園,準備致仕後留在京城生活。
雲雲好奇是一句什麼話。
勤勤就說他父親在給何道方的信中寫了一句:小女到家,還望老友把她當家人看待。就那‘家人’兩字咯。第二晚,老何就把她收了。
雲雲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陳鏑嗬嗬兩聲,勸她們喝酒。喝一口酒後,陳鏑問勤勤姐,帶她回去的耒陽那個人是不是王同坤先生,王先生在戶部做事。
勤勤說是的。同坤叔是因所管銀庫出事了,讓朝廷開了,但沒追責。現在可能還在耒陽生活。駙馬也是在湘楚同鄉認識同坤叔的吧。在回南方的途中,同坤叔說過認識駙馬。誇獎了駙馬。
勤勤突然想到什麼了,問駙馬那天去耒陽後是不是開槍殺人了?
陳鏑說是的,到了耒陽,礦是找到了,但被當地惡霸占著。先開價高我不答應,亮出駙馬身份與駙馬印,對方竟然說,他隻認銀子不認什麼狗屁駙馬。小群一聽,上前一腳把那人踹倒在地,小雙直接一槍打在那人頭上。小群與小雙到我身邊後,特彆是到了南方後,看到的情境是,遇到的所有人一旦知道我是當朝駙馬,對方都恭恭敬敬的,聽那惡霸竟然敢說狗屁駙馬,自然怒了。
惡霸在外麵的四個保鏢衝進來,小群兩槍乾掉兩個,我們南方新軍的兩個遼軍軍官騎馬上前,手起刀落,將另兩個斜劈為兩截。
小雙護在我前麵。
後麵那護礦隊全圍上來了,我用長槍,小群與小雙用手槍,遼軍將士騎馬追著砍人,應該殺了近五十個護礦隊。反正當時滿地是血,整個礦山除挖礦的苦力外沒留下一個活口。那個帳房也讓遼軍將士找出來砍了。將帳房裡的銀子與銀票全分給了挖礦的苦力。那些苦力感恩我們,將那種挖出來的礦全找出來,並幫我們找來馱馬馱回了古寨,用於第一批底火的試製。
雲雲關切地問,當時公子不害怕嗎?
不怕,即使當時我們沒槍也能乾贏他們,何況我們有槍。而且帶足了彈藥。因為當時如果談攏了那礦,回家我們就能造出大量子彈。槍已經在組裝。耒陽那礦其實是那惡霸礦主的副產品,他主要開采銀礦,這礦賣給江湖人士用於做法的,自然跟江湖人士有交情,自以為手眼能通天,不把本駙馬放在眼裡,小群看出了門道,對衛隊那些遼軍說了一句斬草除根。在山下,衛隊把那惡霸一家不留一人地全砍了。
因這緣故,我們不好再去耒陽那礦了,後麵去楊子家那裡找到了同種礦物,就不用去耒陽弄那礦,耒陽這礦的貯量不大,那次順便把楊子領回了家。現在想想,其實那次沒談成反而賺了。
雲雲問勤勤怎麼知道公子那次殺人了?
勤勤就說,老何死前幾天,本來就已經發病了。交待後事時讓家裡人不要哭,如果說死,當年攔住那個色魔時,如果不是他聰明,那天就被殺了,當天下午他們在耒陽殺了一礦的人,將礦主一家也血洗了,將礦主家的銀兩全運走了,礦主手下都是有功夫的人。
陳鏑笑了笑,問勤勤,何道方發病應該是嘴眼歪斜,口齒不清吧?發病之前沒少折騰她吧。
勤勤羞紅著臉點頭。問駙馬咋知道。
陳鏑說,何道方那種體態的人,一般是血壓高、床第之事要求強烈,如果自己不注意,很容易中風。如果沒猜錯的話,何道方是在她身上發病的。
勤勤左右看了一眼,再紅著臉點了一下頭。說,正因為這樣,她在老家又呆不下去了。說這哪能怪她咯,那死鬼纏著要。前麵兩房夫人年齡大了。伯哥與兩個叔叔還是好人,每人給她十兩銀子,讓小叔送她到衡陽坐火車再回京城,結果銀子在火車上讓人偷了。
陳鏑說,如果當年何道方真的想對我們好,留下我們中餐,可能我當年會幫他開副藥,每天喝一碗,就不會死那麼早。他那天其實是表麵應付我們,內心裡其實在想,讓那礦上的人去收拾我們。現在回想,當年有可能何道方當時差了人騎馬走小路,先我們去通知了耒陽那礦主。
勤勤點了點頭,說老何在臨終前模糊不清地說過。
好啦喝酒,勤勤姐,你呢也是命中有那麼一劫。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到了這兒,好好幫我們做事,遇到可心男人,找著嫁了。廠裡的那些宮女,將來有男人看上了,也幫忙勸勸她們嫁了。你結過婚,知道身邊有個男人的滋味。對了,在那兒安裝水電的工人全是茶洲人,可能還有安平人。這邊有許多茶洲及周邊的老鄉。
公子又流氓了。
嗬嗬,這可不流氓,說的是大實話。雲雲,現在讓你三年不膩本公子,你肯定做不到。人呀,要相互理解。要學會換位思考。
說這麼多話,還沒有敬一下勤勤姐呢。按魯老伯喊,真要喊勤勤為姐姐的。當年魯老伯雖然官職比本王父親大,但父親他們是手握軍隊的將官,又一直在京城效命,魯老伯對父親他們還是蠻敬重的,能幫的地方還是蠻照顧的。勤勤家的哥哥我或許認識,但我當年走的是學文之路,跟你家哥哥們隻是沒交情而已。
宵夜後回家,敏兒與秀雲在等公子。其他王妃已經休息。
陳鏑讓雲雲安排勤勤睡客房,不用跟她睡一塊。
雲雲送勤勤時,秀雲說,她先去睡了,今晚她陪不了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