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這才反應過來。
他還真不清楚史家的來曆。
甚至,原身的記憶裡,也沒有相關的信息。
“劉慶忌此人,如何?”
史良娣想了想,沉聲道:“魯恭王不喜文辭,卻偏偏得了古文經傳;如今魯王,膝下三子,劉慶忌是嫡長子,未來最有可能繼任魯王。他這個人名聲不錯,喜好黃老文字。老太君說,若你和魯王世子交好,未來也許可以成為你的臂助。”
“我知道了!”
不管什麼年代,都少不了這人情交際。
史家是魯國望族。
便少不了與魯王一脈的聯係。
這一來二去,人情便落在了劉進的身上。
也是好事!
齊魯之地,人傑地靈。
劉慶忌這個人,給劉進的感官也不差。
說不得以後真能得到一些幫助和支持!
……
陪史良娣吃了午飯,劉進就提出告辭。
史良娣,有些不舍。
可她也知道,劉進既然已經出宮了,便不好在太子宮裡停留太久。
能夠一起吃頓飯,對史良娣而言,已非常滿足。
依依不舍送劉進上了車。
史良娣又反複叮嚀了一番,總算是鬆開了手。
車仗駛出長樂宮,劉進的心情算不得太好。
這次入宮,實在是太難受了!
劉據避而不見,一副小家子氣。
在劉進看來,難成大事。
既然不是一路人,就儘量不要湊到一起。
隻是如此一來,卻讓史良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這也讓他心裡感到有些愧疚。
回到侯府,劉進依舊悶悶不樂。
好在沒過多久,趙破奴在趙安國的陪同下,自槁街搬來了侯府。
“聞君侯奉命組建新軍,老臣不才,願效犬馬之勞。”
昨日的頹然之氣,已一掃而空。
趙破奴看上去很精神,衣袍雖有些老舊,但精神頭和以往大不相同。
龍行虎步,儘顯出一派威武氣概。
劉進自然大喜。
他把趙破奴請進了書房,並請他上座。
“進不通兵事,有趙侯相助,如虎添翼。”
他說完,露出慚愧之色,“隻是虎豹營騎隻有兩部編製,怕是要委屈了趙侯。”
“練兵,多有多的練法,少有少的練法,各有利弊。”
趙破奴卻不在意,笑著說道:“隻是新軍組建,瑣事繁多。軍餉、軍械、裝備、輜重,以及兵源,要一一落實。老臣有個建議,君侯募兵,不妨自五陵子弟招募。五陵子弟皆良家子,且十分驍勇。隻需稍加磨練,就能成為一支精銳。”
五陵子弟,泛指長安周邊的陵邑。
秦公陵、霸陵、長陵、安陵和陽陵。
西漢時期,特彆是早期,喜歡修建陵邑。
一陵一邑。
五陵加起來,便有幾十萬人口。
八百人,招募起來不是難事……
劉進找史高打聽過。
早五十年,從五陵招募人馬會有些困難。
那時候是文景之治的末期,國庫充盈,民生富庶。
但隨著漢帝接連對匈奴的征討,賦稅逐漸家中。
特彆是對商人的賦稅越來越重,再加上諸多物資被朝廷掌控,令商賈越發感到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便出現了大量土地兼並的情況。
很多農民在失去田地之後,失去了生存的依靠,便開始自謀生路。
這時候募兵,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代價,就能招募到充足的兵源。
“趙侯,這件事便拜托你。”
劉進思忖片刻,沉聲道:“陛下與我八百人,趙侯可適當增加。到時候,再組建一支輜重部,可以作為預備兵源……所需兵械輜重和糧餉,請與我一份清單,我會想辦法來解決。”
“老臣明白。”
趙破奴說著,目光落在了案上的《孟德新書》。
劉進之前看書解悶,所以竹簡是打開的。
趙破奴隻看了兩眼,就發現了這本書的妙處。
“君侯,這是什麼書?”
“一本兵書,也是在偶然中得來。”
“可否與老臣一觀?”
“趙侯請便。”
趙破奴連忙拿起那卷竹簡,坐在書案旁翻看起來。
“趙侯若喜歡,便拿去看。”
劉進見狀,起身從書架上拿起了第一卷。
“這書共有十卷,這是第一卷。你先看著,等看完了再與我說。”
“如此,多謝君侯。”
趙破奴如獲重寶一樣,拿著第一卷竹簡走了。
劉進則換來了李姝和王翁須。
他把郭征卿要過來的事情與二女說了一下。
李姝頓時笑逐顏開,“有郭阿監來,我便可以輕鬆了。”
“郭阿監要來嗎?”
王翁須黑著臉,撅起了嘴巴。
“不好嗎?”
“好是好……隻是,郭阿監來了,以後便不得這般自在了。”
她唯唯諾諾說道。
看得出來,王翁須對郭征卿,絕對是有心理陰影的。
李姝則嘻嘻笑道:“有郭阿監,到時候看你還敢不敢頑皮了!”
“我哪有頑皮?”
王翁須睜大眼睛,憤怒的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