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死了,我頭上的那片天塌了,我們母女的保護神沒了。
從此,我猶如生活在地獄中。隨時都有可能麵對生不如死的羞辱,隨時都有可能麵對毫無尊嚴的肉體的蹂躪。
老胡死了過後,原來支持老胡工作的同事全部被調離。
我們母女在這非親非故的異鄉,更加孤立無援。
賴德恒、金銀燦更加肆無忌憚地對我進行騷擾。無論是否是在公開場合,兩個人都要調戲我,強行親我的臉。
不久,賴德恒的老婆還帶了幾名婦女到學校辱罵我,說我不要臉,到處偷男人。
把我的事情向局裡反映。我被當成作風敗壞的典型,不許教書。
在學校打掃衛生,衝洗廁所,燒開水。工資也隻領一半。
這樣,不僅我在學校抬不起頭,就連若霞也抬不起頭,因為班上的同學說她是壞女人生的。
當然,這一切隻是噩夢的開始。
我成為作風敗壞的典型的第三天晚上,金銀燦通知我去公社開會。
我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不想去。金銀燦指著若霞說道:“你如果想要她順利地長大,你就最好按我們說的辦。否則,她哪一天說不定就會像她爹一樣出現意外。”
是啊,女兒是我現在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女兒出現了意外我就是死也不會原諒我自己,這可是我和老胡唯一的骨血呀。
去!比起女兒的安全,什麼都不重要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隻有認了。
金銀燦把我帶進了賴德恒在公社的寢室裡。
當時,賴德恒正在陪縣上的領導胡來雄喝酒。
賴德恒見我來了,指著胡來雄道:“老領導來了,你來陪他喝酒。隻要領導高興了,我們也不會為難你。”
說完後,他從傍邊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塊白色的布牌,指著手裡的白布牌子繼續說道:“看見了嗎,這個本牌子就是為你準備的,如果不聽話,明天這個牌子就會掛在你胸口。既然來了,就不掛了。”
我一看,上麵寫著“作風敗壞”四個字。
賴德恒見我沒有反抗,就和金銀燦出去了,並用鎖把門從外間鎖上……
從那晚以後,我就成了賴德仁和金銀燦等人的性奴。
他們隨時以開會的名義,強迫我去賴德恒的房間輪番侮辱我。
有時,我例假來了,也不放過。
尤其可恨的是金銀燦,有時白天趁女兒上課去了,衝進家裡也要強迫我做那苛且之事。
每次被他們侮辱後,我都隻有悄悄地抱頭哭泣,害怕霞兒知道了,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創傷。
我恨!我經常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長得漂亮?長醜一些不是就沒有人惦記了嗎?
我罵!我經常罵老天,都說你老天有眼,你眼在哪裡?老胡那麼好的一個人,不管對工作,對家人,對同事都充滿了愛,卻慘遭那些人的毒手?而那些壞事做絕的人,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天天侮辱我,卻沒有得到懲罰……
多少次,我感覺我已經活不下去了,一個人半夜三更跑到飆水岩邊,放聲大哭,好想跳下去,以死來洗清我的恥辱。這樣一了百了,一切噩夢也將隨之結束。
這時,總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這個渾帳東西!你這個懦弱的女人!你死了倒是解脫了,你讓十歲都不到的霞兒怎麼辦?
對!這是我的愛人胡濟舟在罵我,他不允許我拋下無依無靠的女兒。
活吧,再難活也要活下去!再堅持幾年,熬到女兒長大些再去尋老胡……
就這樣,我無數次想到了尋死,又無次數因為放心不下女兒,又垂頭喪氣地回來。
熬吧,熬吧,儘管身處地獄,度日如年,我還是挺過來了。
挺到七六年的下半年,金銀燦不來騷擾我了,隻是隔三岔五就把我弄到賴德恒那裡。
十一月份過後,我猛然感覺情況不對了,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