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燾繼續說道。
“然後,就是從今往後,越南方麵要對我大唐全麵開放通商。”
“我大唐商人要自由的前往越南各地進行經商貿易,越南方麵不得任何阻攔。”
“並且,雙方商貿之關稅,要越南和大唐協商議定。”
協商關稅,其實是一招很毒辣的招數。
舉個例子,比如說大唐如果想把越南變成大唐的糧食產地。
那麼,就可以對越南人出口糧食到大唐進行低關稅補貼。
而對其他產業征收高關稅,進行打壓。
長期以來,為了利益,越南人自發的就會全部都去種植糧食。
其餘產業,自然也就荒廢了。
郭嵩燾接著說道。
“除此之外,我大唐商人僑民若在越南犯罪,越南方麵不能進行審判懲處,要將人移交我大唐處置。”
“除此之外,大唐要求在順化,西貢,嘉義等地租借租界,租界之中大唐派遣駐軍保障安全,派遣官員進行管理。”
“並且,越南方麵為了彰顯和我大唐的友誼,要拆除沿海的海防炮台,解散水師部隊。”
“從今往後,越南的海防可以交由大唐來負責,大唐會保證越南的海防安全!”
聽完郭嵩燾提出的條件,胡隆山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些條件,有相當一部分他都無法答應。
不說彆的,光是讓越南拆除沿海炮台,解散水師,越南就絕對不會鬆口。
解除己方武裝,方便彆人侵略,這樣的事情,腦回路正常的人都不會去做。
胡隆山張了張嘴,表情難看的說道。
“這些條件,本官都無法答應,還需上報朝廷決斷。”
郭嵩燾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急!”
“慢慢談就是。”
“本官相信越南方麵遲早會答應大唐的全部條件的。”
胡隆山苦笑一聲,表情複雜。
就在這時候,郭嵩燾忽然說道。
“還有,大唐這邊很好奇,究竟是誰給越南的膽子敢和大唐敵對的。”
“若越南方麵可以據實交代此事,那麼,上述的那些和談條件便不是完全沒有商量。”
郭嵩燾的意思很明確。
你越南被攛掇著當了跳梁小醜挨揍了,真的就甘心光自己挨揍嗎?
要不要考慮一下把是誰攛掇你的給說出來,然後,多拖幾個替死鬼下水呢?
雖然沒什麼好處,但解氣啊!
胡隆山聞言,表情有些意動。
“不知都有哪些條件可以談?”
郭嵩燾舉起三根手指,然後說道。
“第一,賠款的具體金額可以談。”
“第二,還款日期可以談。”
“第三,租界的麵積和位置可以談。”
胡隆山聞言,表情滿是糾結。
這可是出賣盟友啊……
但如果利益足夠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英法荷西等西夷也都不是什麼好鳥。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能當場作出決定,而是說要回去請示一下越南國主,希望大唐可以多寬限一段時間。
郭嵩燾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說道。
“這樣吧,接下來大唐會派出和談使團前往越南,專司和談之事。”
“雙方可以儘快將事情敲定,也省的來回跑了。”
“否則,和談光是在路上浪費時間了。”
胡隆山說道。
“如此也好!”
對胡隆山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彆的不說,最起碼如果大唐派遣使團前往越南專司談判的話,即便越南方麵在這次和談中,簽訂再怎麼喪權辱國的條約。
那這鍋也輪不到他來背!
否則的話,胡隆山就得琢磨琢磨和談完成後自己的下場了。
如果和談簽訂的條約太過喪權辱國,那麼,越南國主說不得就得借他腦袋一用,來安撫國內的民心。
這種事情胡隆山毫不懷疑自家國主能夠做得出來。
……
大唐昭武四年,西曆1855年,五月初。
在延遲了近兩年之後,克裡米亞的戰事終於要拉開帷幕。
奧斯曼帝國,錫諾普港。
一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軍艦跨海而來,浩浩蕩蕩的抵達港口外。
艦隊指揮官奧馬爾·盧特菲帕夏站在船隻甲板上,眺望遠處的港口,心中滿是凝重。
“快,準備進港。”
“拱衛港口,以待後續援軍。”
隨著奧馬爾的軍令下達,奧斯曼艦隊上空旗令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