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今日回宮,孤總不好不迎接母後,這才在南河行宮回來。”景文帝一臉恭敬說道。
東太後看著景文帝的眼神十分滿意,眼中的思念之情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情至深處,更是拍了拍景文帝的手。
“皇帝,這些年你受苦了,手上的繭子和凍瘡更重了。”東太後仔細看著景文帝的手,說著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
景文帝從小就是個最勤勉的孩子,每日不僅不到寅時便會起來讀書,更是日夜練武,無論冬寒夏暑從不曾停歇。
正是因此,他手上留下了厚厚的繭子和凍瘡。
“姐姐,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欲坐其位,必當其重,這些小事與朝政相比不值一提。”西太後道。
東太後不滿“妹妹,你也太苛刻了。”
眼看著兩位太後又要如同十幾年一般為了景文帝之事爭執,奴仆們十分有經驗的奉茶、上點心,將劍拔弩張的氣氛降降溫。
“太後娘娘,陛下一大早便從南河行宮出發還未用膳。”汪公公端著托盤,上麵是幾碟子糕點,委婉說道。
東太後和西太後都偃旗息鼓,開始關心景文帝。
景文帝坐到一旁下首,方才沈皇後坐的位置上。
汪公公將糕點、茶水恭敬放在景文帝手邊的桌上。
母子三人好一頓寒暄敘舊。
直到陳佩瑩因為失血過多,堅持不住歪倒在地上,才停止了交談。
“妾身失禮知罪,請陛下、太後娘娘恕罪。”
陳佩瑩一瞬間的失神以後回過神來,勉強支撐著身體又從地上起來跪下請罪。
此時她額頭上的傷口還在咕咕地往外流血,糊了一臉,狼狽血腥不堪。
她心中慌亂極了,控製不住地看向一旁同樣跪地的沈皇後。
皇後娘娘和她說過,陛下一時半刻不會回宮,她們能將明媚兒置於死地。
等陛下回宮後木已成舟,陛下也不會再追究,一切她都已經安排好了。
結果現在不知為何,陛下突然回宮了,她心中擔心的要死,隻能寄希望於沈皇後是真的安排好了。
因為陳佩瑩的突然失禮,上首的三人像是才注意到地上跪著的一大堆人。
“怎麼了?”景文帝聲音清冷,看著一地的人眼中毫無情感,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
東太後不住地打量景文帝。
西太後則是開口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景文帝聽完。
他冷淡的視線終於願意施舍給單獨的後妃一眼,在明媚兒身上停住。
“儷妃有什麼想說的?”
明媚兒抬眸,正巧和景文帝的視線對上。
景文帝的眸子如同深海中的漩渦,詭譎莫測又神秘非常。
明明就在眼前,卻又像是蒙著一層層黑霧般的麵紗,難以讓人窺探其中的情緒。
明媚兒的視線又漸漸向下,從景文帝的胸口上停留一分。
她的心,漸漸落回實處。
景文帝拿起一旁的茶盞飲茶,遮擋住了明媚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