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越來越大,附近又沒有水源,火是撲不滅了。王通治,聞方亮,孔天傑等人組織人手棄了帳篷,慌忙將那四十多口箱子搬離了著火的區域。幸虧唐玉不知道箱子中所裝何物,要是讓他知道他就不會去點帳篷而是去燒箱子了,那個時候這幾百條人命隻怕就糊裡糊塗的斷送在了這“月牙湖”畔。
天祈望著那些著急忙慌的人,覺得有些不妥,對三人道:“我看咱們還是過去看一看吧,這樣隔岸觀火有些太不地道。”
唐玉心裡一緊,急道:“你不會想賣我吧?”
天祈鄙夷的望著他,嗔道:“想什麼呢你。”
唐玉嘿嘿笑了笑,道:“說笑呢,我知道你不會。”
紫瑤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是應該過去看一看,這火這樣大,說我們沒看見誰相信呢。”
月靈接話道:“可是這火是唐玉放的,我們過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天祈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過去,這樣才能打消他們的懷疑,你不說,我不說,紫瑤姑娘不說,唐玉他自己更不會說,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火究竟是誰放的?反之,我們若是不去,他們才會懷疑我們呢。”
唐玉心裡想著,覺得天祈的話有理,“嗯”著點了點頭,忽然又覺得不妥,說道:“你們兩個我是放心,可是她……冰美人,你不會出賣我吧?”他目含猶疑的審視著紫瑤。
紫瑤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一臉淡然的道:“你放火的時候怎麼不害怕?現在倒緊張起來了。”
唐玉張口結舌的道:“我這……我那……可都是為了給你們出氣,咱們吵歸吵,鬨歸鬨,但事到臨頭上可得一條心,你可不能趁機害我。”他深知王通治那些人都是大高手,更何況他們人數眾多,若隻是六七個高手有天祈和月靈的佐助他倒也不懼。但現在對方有三百餘眾,若真鬥將起來他們如何與敵?他和紫瑤不合,出於心虛,小人度量,他真害怕紫瑤會將他出賣出去,這才在言語上服了軟。
天祈與紫瑤接觸時間不長,談不上相知,更談不上了解,紫瑤的冷酷起初更令他十分厭惡,但他慢慢發現紫瑤也並非像她表麵看起來那樣不近人情,雖然隻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感覺,但他可以斷定紫瑤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不顧道義的無恥小人,更何況她還有待他們幫她搶奪“金鱗甲”,更不會無端陷置唐玉,說道:“你不要瞎猜疑了,紫瑤姑娘不是那樣的人,她怎麼會無端將你置於險地呢。”
唐玉囁著聲音道:“那可說不好。”他本想說:“我一直找她麻煩,她隻怕巴不得我死呢,剛才不是還想弄死我來著。”但這種自我揭鍋的話他終是說不出口。
紫瑤斜著眼睛瞧著他,又“哼”了一聲,就是不給他一句掏心窩子的話讓他踏實。
天祈見他唯唯諾諾,遲疑不定,有些急躁,說道:“好了,你到底在怕什麼,我說了她不會就是不會,你不是一直很英雄嗎?你的英雄氣哪去了?這點事就縮了。”
唐玉受他一激,氣血上衝,慨然道:“誰縮了?去就去,我怕什麼?反正大家是一夥的,誰……誰也跑不了誰。”他最後一句話大有威脅紫瑤之意,紫瑤雖明白他言語之意,卻也並不放在心上。
天祈道:“這不就是了,走。”四人一起向火光處走去。
到了近處,隻看那些帳篷已經燒的七七八八,那些沒有失火的也已搶救不得。王通治,聞方亮,盧雲方等領導組織人手早將那四十多口箱子儘數搶奪了出來,幸虧他們發現失火的及時,功夫早備,才使那些箱子沒有一口損折,要不然一一相連,他們十分清楚,這後果將是何等的不堪設想。
隔著火光瞧看,隻見孔天傑正“兔崽子,龜兒子”的破口大罵,那激憤的勁兒好像不把地給崩塌了誓不甘心。楊萬裡,褚城郭,趙金蛇亦是暴跳如雷。其他所能見之人也是個個臉堆怒容。
唐玉心裡打鼓,暗道:“乖乖,氣成這樣了,我可得穩住勁兒,絕不敢讓他們知道是我乾的。”他見這些人氣的好像發了瘋,心裡激動無比,甚覺痛快,但一想這是自己戳的禍事又有些後怕。他貫能自我測臆,見此情形,自猜著若是叫他們知道這是他放的火非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不可,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天祈心知月靈單純不解話,被人一問難免一不留神說漏了嘴,對她道:“月靈,等會過去了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話都不要說,懂了嗎?”
月靈道:“放心好了,我又不傻,我絕不會說這火是唐玉放的。”
她此話一出讓天祈,唐玉心裡同時揪了一把,數千年以後的後世有一個相類似的故事照應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此事我們暫且不提。天祈道:“不行,你可千萬不能這樣說,最好連唐玉提都不要提,記住了。”
唐玉愁眉苦臉的作揖道:“我的姐姐呀,你可長點心吧,你要是不留神,那我……咱們可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