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群寒鳥從天空掠過,發出一陣“嘎嘎”的鳴叫。紫瑤聞聲而動,微微蹙了蹙眉頭先醒了過來,她隱隱聽見人聲嘻嚷,站起身向西南張望,隻見王通治,孔天傑,聞方亮等人正指揮著眾人慌裡慌張的忙碌,搬石砌壘,堆碉安堡,支炮架台,拴弓拽弩,好大的動靜,她急忙叫醒天祈,說道:“快起來了,要開始了。”
天祈伸展著胳膊挺了挺精神,揉揉眼睛,略微詫異的問道:“什麼開始了?”
紫瑤道:“還能是什麼,那些人要動手了,他們正布置家夥呢。”
天祈蒙蒙的“啊”了一聲,頓時明白,推了推月靈,叫道:“月靈,快點起來了,他們要動手了。”
月靈睡眼惺忪的從他懷裡直起腰,打了個哈欠,半睡半醒的道:“天還早呢,太陽都沒出來。”
天祈扶著她肩膀輕輕搖晃著,焦急道:“你快清醒清醒,他們要抓‘紫睛水金鱗’了。”
月靈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即精神一振,訝異道:“什麼?現在就要抓?”霍地站起了身。
此時唐玉也醒了過來,說道:“這些家夥,折騰了大半夜,這麼迫不及待。”他嘴裡指責著王通治等人急於抓捕“紫睛水金鱗”,實則倒希望他們快點動手,也好見識見識這“紫睛水金鱗”究竟是什麼東西,那“金鱗甲”又是什麼寶貝,讓人如此大張旗鼓的勞師動眾。
四人攢在一起齊向西南張望,隻見那些人搬運箱子,扛抬裝卸,支的支,搭的搭,高高低低,好像一座座墳丘,甚是怪異。天祈,唐玉,月靈都不知道他們是在擺弄什麼東西,越看越覺得好奇。唐玉忍不住問道:“他們在乾什麼呢?要動手怎麼還不動手?擺弄這枝枝叉叉的玩意做什麼?”
紫瑤道:“他們架的是‘投石機’,那邊的是‘排弩’,後麵那兩排是‘鏈子鉤鎖’。”
三人聽的莫名其妙,互相瞧看著,紫瑤說的這些東西三人聞所未聞,更不要說見過。若說天祈,月靈孤陋寡聞,未經過世麵,不知道這些東西也就罷了,可唐玉卻是福裡生,福裡長,雲州城中也算是一號人物,見識不淺,他卻也從未聽說過這些東西,說道:“什麼鉤子鎖、排弩的,什麼東西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天祈接話道:“這應該是一種武器吧。”
唐玉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頓了一下,又道:“哦,這我也知道,他們要抓那“紫睛水金鱗”自然需要武器了,這誰都能猜的著。”
天祈道:“我可不是憑空猜的,‘耗子夾’你應該見過吧,你看這像不像?”
唐玉眨著眼睛微微納罕,說道:“耗子夾我是見過,可是這……像嗎?”側頭問紫瑤道:“冰美人,你就說說這到底是乾什麼用的?”
紫瑤已聽慣了唐玉叫她“冰美人”,也不以為意,說道:“天祈說的不錯。”
唐玉心想:“真是‘耗子夾’呀,這麼大號的。”隻聽紫瑤接著道:“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武器,應該是‘玄丘城’製造的,‘紫睛水金鱗’體型碩大,凶猛非常,若單憑人力實難將它製服,就是製服了它也必定傷亡慘重,看來他們這次確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唐玉愛抬杠,心想:“這明明不是三種麼怎麼是一種?”但值此時他也隻自己在心裡較較真,並不挑紫瑤的刺,說道:“說了半天你不還是沒說請,你說這極其厲害,倒是說說怎麼了厲害法?”
紫瑤瞥了他一眼,道:“一兩句我很難跟你說清楚,等會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唐玉“嘁”了一聲,道:“那我不是白問了。”
天祈見他們兩個又有鬥嘴的苗頭,有心插言,也該當此問,對紫瑤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紫瑤略想了想,說道:“靜觀其變。”
唐玉滋著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很好奇他們那武器,不如咱們去看看吧?”
紫瑤道:“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不要節外生枝。”
唐玉道:“我隻說去看看,又沒說要動手,我明白的,坐山觀虎鬥麼,等他們忙活完了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收拾殘局,嘿嘿,這點心思我有。”話剛說完,心中暗責:“我話怎麼這麼多,跟她說那麼多乾什麼,這小娘們兒可不省事。”
紫瑤心想:“解敵之疑,我們這時也該露個麵,免得他們懷疑。”說道:“去看看也好,不過切記,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唐玉嘻嘻笑道“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放心吧我的小美人。”說著伸手拍在紫瑤的肩膀上。
天祈猛然一怔,心裡暗驚:“這家夥,怎麼這樣明目張膽的調戲她。”想要調解,一時心悸卻不知如何開口。
紫瑤本來麵色平和,唐玉的舉動卻惹得她臉色倏沉,柳眉一蹙,瞧著唐玉的手。唐玉也瞬覺不對,嬉皮笑臉變成了尷尬笑臉,搭在紫瑤肩膀上的手好像黏住了一樣,收也不是,繼續搭著也不是,一時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