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治等八位高手在火海中盤腿而坐,真氣加持,身上籠著一層淡淡的光幕。但看他們齜牙咧嘴,麵容苦皺,顯然痛苦已極,已到頂點,這光幕的防護雖擋一時之災,卻也實難抗住這火焰高溫的灼燒。
“紫睛水金鱗”倒地不起,一動不再動,火焰失了源流,慢慢熄滅了去。他們這些人頓時感覺氣溫驟降,睜開了眼,隻見“紫睛水金鱗”俯臥在地,周圍黑骨成堆,灰燼彌漫,濃烈的糊焦味惡臭難當,在清風的吹拂下四處飄散。
八人卸去真氣,一個個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當真是大難不死。這火焰若是在燒得一時三刻,即便如王通治的修為怕也難以忍受過去,幸得上蒼眷顧,他們耐住了煎熬。
可“紫睛水金鱗”神威猶在,他們驚悸不消,心裡突突亂跳。曹錕顫聲問道:“這……這什麼情況?它……它又裝死不成?”
王通治目光眈眈的凝視著“紫睛水金鱗”,搖著頭鬆了一口氣,說道:“不,看來它這次是真的死了。”他修為高深,洞察入微,真力窺測下已感覺不到“紫睛水金鱗”一絲的獸性元氣,確然全無了生命的跡象。
一朝受驚,十年心悸。曹錕兀自不敢相信,猶疑問道:“當真死了?”
王通治手支著地站起身來,走到“紫睛水金鱗”的屍體前,往那屍體上重重拍了拍,微笑道:“你看如何?”
曹錕等七人才算安下心來,先後站起身,腳步虛浮的走到“紫睛水金鱗”身前。望著這屍身,曹錕啐了一口,恨聲罵道:“該死的畜生,險些了結了大爺,讓你嘗嘗滋味。”他提運真氣,彙集手掌,剛想發招,卻見真氣已提不起幾分,隻好咬著牙恨恨作罷。
“紫睛水金鱗”臨死之前威力大顯,讓他們全軍覆沒不說,還險些斷送了他們八人的性命,他們如何能不惱羞成怒?誰不想將它大卸八塊,以出胸中惡氣。隻是此時他們都已真力大耗,疲累不堪,有心無力再難與這死獸較勁。
呼雷慶性情耿直,雖氣血不足,可仍難忘前仇,怒視著王通治道:“王通治,咱們還沒完呢,接著來,老子可不怕你。”作勢便要進招。
褚城郭,楊萬裡,鮑隆聽呼雷慶一言提醒也急忙引招坐待,想雙方既已撕破臉麵,如何得以善果?
曹錕臉色一沉,跨前一步道:“打就打,就憑你們四個,不自量力。”
王通治急忙擺手說道:“且慢,四位兄台請聽在下一言可否?”
呼雷慶道:“你又有什麼詭計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爺爺恭候在此,哼。”
王通治年長他二十餘歲,可以說是他的前輩,他言語不恭,張口爺爺,閉口老子,實是無禮至極,但王通治卻不著惱,微微而笑的緩緩說道:“之前是在下的不是,在此向四位仁兄致歉了。”說著一揖到地,極是虔誠。
他這樣的作態反叫四人更加不放心了,神經具是緊緊的繃著。
王通治似是看穿了四人的心思,微笑道:“四位請放心,在下確是真心實意同你們交好,絕無他意,之前的誤會就當是我們的不是,還請你們見諒。”
呼雷慶四人仍不敢放鬆,都在想:“他究竟又想耍什麼陰謀。”
隻聽王通治接著道:“今番咱們十七家結盟而來全是為了這畜生,如今隻剩下我們八家,而這‘金鱗甲’剛好有八片,看來此乃天意,不如咱們一家一片均分了,四位意下如何?”
褚城郭,呼雷慶,楊萬裡,鮑隆互相對視了一眼。褚城郭心想他絕無此等好意,隻怕是有所顧忌才會如此,且讓我試他一試,說道:“通治兄勝券在握還如此慷慨,小弟們當真受寵若驚,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有臉麵的人物,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吧。”
王通治笑道:“知我者城郭兄也,那我就直言了,此番事變雖說是我等的不是,但在此的又有誰沒有做過虧心的事?利益當前我毫不避諱,這‘金鱗甲’的妙處人所共知,當然都想多占多得,我們用些手段也無可厚非,城郭兄,你說呢?”
褚城郭心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們都是一方豪強,利益驅使下仁義道德總是排在末位,但王通治卻並未說到重點上。褚城郭似冷笑又似譏笑的道:“你有什麼話就不要拐彎抹角的了,現在就我們幾人,你就直說吧。”
王通治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十七家同約而來,如今隻我們八人活著,此間的事情若是聲揚出去,對我四家的信譽必是大大的打擊,定為武林同道所不齒,所以煩請四位對此間事守口如瓶,決不能對外人言,你們意下如何?”
呼雷慶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話道:“那他們那些人都死了,這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