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在此處多餘又礙眼,她避開裴涿邂不悅的視線,隻頷首微一點頭,本也不在乎他對自己是何種態度。
裴涿邂不再看她,進而對蘇容嬋伸出手去:“起來罷。”
他的手骨節分明很是修長好看,可卻仍舊叫蘇容嬋避如蛇蠍,她眸子轉了兩圈,最後落在蘇容妘身上,當即換上一臉的為難模樣,自顧自站起身來到她身邊去。
“姐姐也是擔心我才在此陪同,夫君要怪就怪我罷。”
嫡妹順勢擺出一副安慰的模樣,去挽上蘇容妘的胳膊,倒是她被迫又重新卷入了裴涿邂的視線,她下意識想避,卻被嫡妹拉的死死的。
裴涿邂看在眼裡,隻覺得自己的夫人心善的過了頭,也重情誼的過了頭,他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更覺這樣心軟的人,日後若遇到旁人攀交,說不準要成為旁人探入裴家的門路。
他慢慢將手收回袖中,心想,自己的夫人還需得長姐慢慢教才是。
“走罷,今日家宴。”頓了頓,他看向蘇容妘,“蘇大姑娘若沒什麼事,不妨一同過去罷。”
蘇容妘眉心一動,分明這裴府裡的人都不待見她,為何還要叫她去吃什麼家宴?
一路跟著到了席麵上,她才多少有了眉目。
裴涿邂這一脈人口並不繁茂,席上除卻裴家幾人,還多了另一個外人,便是裴沉菱夫家的小姑子,齊婉玉。
一屋子的女子,若是隻有齊婉玉一個外人,心裡那點算計未免顯得太明顯些,想來叫她來此也不過是欲蓋彌彰。
眾人都落了座,裴沉菱也發了話:“婉玉念著我,想來伴我小住幾日,咱們兩家本就是姻親,兩家裡多來往來往也好,隻可惜你姐夫去的早,她沒了兄長,涿邂你平日裡可要多關照她些。”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席麵上的人心中都有數,齊家沒了嫡兄還有庶兄,旁係還有堂兄表兄,怎得就得裴涿邂來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