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板子,傷口位置尷尬,裴涿邂側眸看了她一眼:“你倒是關心我的傷,方才推開我時怎得不見你手下留情。”
蘇容妘輕咬了咬筷子,合著他此刻這般態度,是為著她推開了他。
她不再說話,讓他氣著也好,省得再提出什麼她招架不住的無理要求來。
今日的飯菜倒是很合胃口,清淡也不至於無趣,她多吃了好些,吃過後飯菜撤下去沒多久,尹太醫便被請到了正院之中。
裴涿邂出去前,意有所指地問了她一句:“你應當不會來偷看罷?”
蘇容妘狐疑抬眸:“我是瘋了嗎,連這種事都要去偷看?”
裴涿邂滿意點頭:“如此便好。”
蘇容妘覺得他奇怪的很,好似真的怕她偷看一般,怎得昨夜不見得他這般害羞好麵子?
而裴涿邂去了偏室時,隻尹太醫隨意給他把了把脈,便主動道:“其實今日請太醫來,是為了內子腹中孩子一事,因太醫言這孩子許是難保,我怕內子傷懷,便並沒有告知她,可她昨夜吃過安胎藥,今晨還是見了紅,還望太醫能給她瞧一瞧身子,也彆將此事說漏了嘴。”
尹太醫不知其中內情,讚了一句裴大人心細情深,便將此事應了下來。
為著怕更改藥方,晨起的藥便並沒有熬煮,蘇容妘見著裴涿邂將太醫領過來時還有些意外。
換藥看傷,竟這般快?
太醫坐在了圓桌的對麵,裴涿邂示意她將手伸出來,蘇容妘沒有抗拒,也是覺得自己身子沒什麼問題。
豈料太醫將她兩隻手的脈搏都掐了一遍,而後麵色略微凝重了些:“夫人受了驚嚇,又吸了不少濃煙,身子得慢慢調理才好,這幾日的湯藥不能斷,免得日後落下病根。”
被他這般一說,蘇容妘心裡免不得緊張了起來,竟這般嚴重嗎?
但她卻不知,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免得她日後不願吃安胎藥。
裴涿邂同尹太醫對視一眼,尹太醫便說要寫方子,他主動將人引了出去,待去了蘇容妘看不見的偏室,他才開口問:“內子的身子究竟如何?”
“孩子確實危險,但夫人身子康健,若是實在保不住,等上個三五月,也是能再懷子嗣的,裴大人也不必太過傷懷。”
裴涿邂麵色沉了沉:“不,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保。”
尹太醫有些為難:“這爹娘與孩子的緣分是天注定的,該來的定會來,要走的留不住,裴大人也不必太過執著。”
可裴涿邂的麵色太過陰鷙,尹太醫也不好在繼續說下去,隻能無奈道:“也罷,我便再為裴夫人開一個方子,一直吃下去,若是能再保住一個月,我在來為裴夫人看診,這段時日裡莫要叫夫人心緒鬱結,也莫要抬重物亦或者被什麼東西衝撞,最好躺在床榻上靜養。”
裴涿邂一一應下,待方子寫出來即刻叫人去煎藥。
他回正屋的時候,蘇容妘正站在屋門口,不遠處宣穆正好過來,看到她,當即歡喜奔著她跑去:“娘親!”
蘇容妘張開雙手,麵上帶著笑,她命懸一線之際,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宣穆。
隻是小宣穆還未曾到她懷中,便有一隻手伸過來,推了一把宣穆的頭,將他推的踉蹌幾分。
而後裴涿邂的聲音從旁側傳來:“你年歲不小了,你娘親哪裡禁得住你這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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