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隻是路過?”
高傑對許定國還心存幻想,說出了一句叫人哭笑不得的話。
越其傑長歎一聲道:“高總戎的心情,本撫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已至此,看來許定國早就意欲投虜,高總戎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說完這番話,越其傑自己都覺得有些賤。
自土木堡之變後,文官勢力便壓過了武將。
到了萬曆、天啟、崇禎三朝,文官的地位進一步升高,甚至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
這種情況下文官完全可以像嗬斥家仆一樣嗬斥武將,稍有不如意便可叫左右親侍把武官拿下打板子。
可自崇禎末年以來賊寇四起東虜犯邊,天下大亂。
烈皇為了剿賊平虜不得不重用武官,這也導致了遼鎮祖大壽、楚鎮左良玉等人的相繼出現。
在亂世手中有兵腰杆子才能挺直,文官與武將的地位瞬間翻轉。
除了盧象升、洪承疇、孫傳庭等幾個少數的強硬督師,幾乎沒有文官能夠指揮的動武將。
如今盧象升、孫傳庭戰死,洪承疇降清,武將更是個個跋扈。
像越其傑這樣手中無兵無卒的光杆巡撫,要是不和高傑合作,是一件事都辦不成的。
讓越其傑感到稍稍欣慰的是,至少高傑還聽朝廷的調令。
朝廷命其北伐,他毫不猶豫的就率部離開山東準備北上。
這種情況下,越其傑當然不希望高傑出現什麼意外。畢竟高傑軍中部將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李本深、李成棟、柏永馥三員虎將誰都不服誰。
若不是高傑強勢,麾下三將隨時可能起摩擦。
如今除了李本深坐鎮徐州,李成棟、柏永馥都跟隨高傑準備北伐。若是高傑出現什麼閃失,這五萬人的軍隊很可能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是以越其傑才會拚命勸說高傑不要隻身前往睢州赴宴,這場宴很可能是個鴻門宴呐。
事實證明越其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許定國這廝果然和滿清眉來眼去,暗通款曲。
“高總戎還是小心為上,不妨率大軍前往睢州,有大軍壓陣諒那許定國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陳潛夫朗聲建議道。
在他看來,絕對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足為懼。
高傑麾下有五萬兵馬,且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精兵。
那許定國麾下滿打滿湊也不過一萬人,其中還有不少老弱輔兵。
看到高傑率領大軍陳兵城下,許定國說不定腿肚子都會發軟。
陳潛夫認為對付許定國這種無恥小人,就應該直接大棒掃過,用實力逼服他。
等到高傑大軍進駐睢州,控製了睢州城,便可以進一步收編許定國的軍隊。
到了那時許定國便是想要反抗也沒了機會,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引頸就戮。
在陳潛夫看來,許定國這種意欲投虜叛國的無恥小人一刀砍了太過便宜,就應該解送南京於西市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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