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畢竟是朝廷,有些事情不能直接去做。即便真的要去做那也得披著一層皮,就比如皇明貿易公司,明麵上還是商賈在做啊。
這個薑曰廣他不嫌吃相難看朕還嫌吃相難看呢。
“陛下若是擔心此舉有礙皇明體麵則大可不必。登萊水師操練時掛軍旗,做海貿時掛商旗,不就行了?”
在薑曰廣看來再怎麼收稅也不如自己乾劃算。
海貿的暴利人儘皆知。與其把利潤大頭讓給那些商賈,不如把所有利潤收入囊中。
“不光是朝廷體麵的問題。”
朱慈烺直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走海一趟少則數月,多則半年。萬一水師出海行貿,朕卻要用他們禦敵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水師的第一作用都是打仗,本末倒置可不對。
“這個...是臣欠考慮了。”
薑曰廣心中暗暗叫苦。
他本想著能靠這個辦法贏得皇帝陛下的讚賞,誰知他想的和天子想的完全不對路。
“不過朕倒是覺得薑愛卿說的一點很有道理。”
朱慈烺頓了頓道:“朝廷可以走海,但必須以皇明貿易公司的名義。必須單獨造一隻船隊。”
此前皇明貿易公司隻是作為一個名義方做擔保,主體還是一些大海商。這樣朝廷方麵獲取的利潤有限,若是能夠把自己作為主體出海貿易,那利潤恐怕能夠翻好幾倍。
此前朱慈烺沒有選擇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造船能力有限。當時整個龍江船廠都處於半癱瘓狀態,百廢待興,朱慈烺隻能依靠包括鄭芝龍在內的各大海商先把架子搭起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
短短幾個月,龍江船廠造出的大型福船、廣船就有幾十艘,更不用說那些小型船舟了。
這種情況下,造個十幾艘船專門做海貿確實可以考慮。
有了自己的海貿船隊,朱慈烺就不用太過於看鄭芝龍和其他大海商的臉色,皇明貿易公司就能真正站起來。
“啊!”
薑曰廣連忙順著杆子往上爬:“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商船戰船自然應該分開!”
朱慈烺笑了笑道:“這件事便這樣吧。既然薑愛卿來了,朕還有一事與你商議。”
朱慈烺站起身踱了幾步道:“朕打算發行國債,不知戶部那裡可有想法。”
“國債?”
薑曰廣直是覺得有些雲山霧罩。
“老臣愚鈍,敢問陛下國債是什麼意思?”
朱慈烺解釋道:“國債,顧名思義就是朝廷欠下的債。朕打算以朝廷的名義向天下發行國債券,凡是購買國債的到達一定時間都能得到本息。朕打算以三年、五年、十年為期。”
薑曰廣不愧是戶部尚書,當即就明白了朱慈烺的意思。
陛下這是要放錢呐!
放錢收息,這在民間是再正常不過得事情。可要是由朝廷來辦總是覺得哪裡彆扭。
尤其是那個債字怎麼聽怎麼刺耳。
豈不是說買了國債的升鬥小民都成了大明朝廷的債主?
這尊卑關係不就亂了,那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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