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癢,莊言下意識的攥著陸煙的手指。
一個仰頭一個垂眸,莊言在陸煙臉上沒有找到生氣的情緒來,她像是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夏晚對她不尊重,不把她當長輩,隨意羞辱她。
想到這兒,他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莊言其實很少罵人,但有些人你不罵,她就蹬鼻子上眼的,分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有人永遠記得18歲前莊言,而莊言自己卻忘了,這一罵感覺整個人都年輕起來了,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麵對辱罵和霸淩時他選擇以暴製暴,好好說話不聽,那就用拳頭,男生靠打服,女生靠氣勢碾壓,該罵的就罵,俗話說的好,臟話不說出來,心就臟了。
莊言感覺現在的他,還能罵上一萬句。
陸煙毫不在意,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沒事的,放心吧,你先回屋休息。”
莊言嚴肅道:“不行!”
陸煙溫和的看著莊言,語氣帶著幾分寵溺,“我有點話想單獨和我這小外甥女說說,你要是不想回屋,那就去裡麵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一邊說著,她一邊抽出自己的手,本來想摸摸莊言的頭,但這麼多人盯著,最後隻能改成捏捏他的肩膀“乖。”
陸煙跟哄小孩似的,不止女人好哄,其實男人在一些方麵也很好哄,女人會撒嬌,男人魂會飄。
“兒童心理學”不單單隻針對兒童,可以用於很多人。
就連心理年齡超過50歲的莊言,也有些扛不住。
莊言卸了力,正準備聽話離開,對麵的夏晚像是被觸碰到了敏感的神經,忽然揚起手裡的礦泉水瓶朝陸煙砸去“莊言,你不準走,你站住!”
莊言反應迅速,整個人擋在了陸煙麵前,水瓶砸在了他後背上。
那半瓶礦泉水砸在身上並不痛,可夏晚是對準陸煙的臉扔過去的,如果砸到眼睛,後果不堪設想。
莊言轉過身握緊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夏晚心頭一顫,喉嚨發緊“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剛和我退完婚就和陸煙攪合在一起,還為了她這麼罵我,你是不是早就和她勾搭上了,莊言,你罵我是狗屎,那你又是什麼東西?當年要不是我在醫院天台上拉住你,你早就死了,是我給了你第二條命!”
夏晚的嘴一張一合,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暴戾因子在體內橫衝直撞,莊言不是什麼急性子,但這一刻他急紅了眼。
陸煙掀起莊言的衣服檢查他後背“痛嗎?”
“不痛。”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她打。”陸煙站在莊言身後,溫軟的聲音帶著點難過委屈“莊言,我想好好和晚晚談談,讓她不要誤會我們。”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而且這也不是她的錯。
莊言回頭看她,陸煙的眼睛像是賦予了魔力,握緊的拳頭被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情緒瞬間被安撫好。
和麵目猙獰猶如母夜叉的夏晚比,陸煙就像清晨帶著露珠的花骨朵,嬌弱美麗,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裡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