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回家，江年特地在心裡標注了一下。
十月六號，與徐淺淺和好的第二天。
徐淺淺你要不要這麼小女生！
高中生有種身材細長，沒燙染頭發，生機勃勃的美。但上完晚自習的高中生除外，九點四十才放學。
在鎮南縣，紡織廠都不敢加班這麼晚。
部分高中生身體其實已經被魔鬼作息衝擊得七零八碎，整天死氣沉沉，臉上長痘冒油，頭發油膩。
光鮮亮麗的隻有少數人，基本都是通校成績好，家裡有錢要麼就是住校但是有錢哎他媽的。
有錢人是真不用太焦慮，主打一個快樂上分。
徐淺淺皮膚好，是因為她真的睡得早。老徐不一定每天都在家，醫院和家兩地隨機刷新，她早已習慣。
反正吃飯在學校解決，放假看情況。
老徐也不是不上心，隻是有點借工作消愁的意思。不過由於家裡沒女人，冷冷清清自然也不用做飯。
再加上有隔壁江年夫婦幫襯，他也不需要太操心。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昏黃，一左一右。
江年打了個哈欠，“今天爆困。”
“你哪天不困？”徐淺淺撇嘴，又忍不住板起小臉告誡道，“你剛升班，還是得努力一些，月底還有考試。”
“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種事？”江年笑哈哈。
看著籠罩在橘色路燈下矮他一個頭的徐淺淺，心裡有些陰暗的想著，她這個身高晚上睡覺怎麼踢被子都不會漏風吧。
“哼，懶得管你了！”徐淺淺咬牙，扭頭就走。
“哎，怎麼說兩句就急了，什麼急急國王。”江年在後麵追，接著話題道，“正好有道數學題想問你”
十月七日，早六點半，沒下雨。
還是想請假。
明明昨天已經上過學了，為什麼今天還要上學？
他聽說班上一個學神，堪比徐淺淺的成績。每天十點二十睡覺，五點半起，每天加練一個小時才出門。
每天雷打不動，已經堅持兩個月了。江年在睡覺，人家在努力，江年在努力人家已經超神了。
刷牙，對著鏡子，江年一臉認真道。
“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了！青春是用來奮鬥的，不是用來浪費的！累？誰不累啊，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
“年哥，彆睡了，起來，快上課了。”李華推了推趴桌上的江年。
江年如同喪屍一般坐起，眼睛仿佛被膠水粘住。垂著頭在座位上緩了好一會之後，他問出了一句經典的話。
“第幾節課了？”
“第三節了，你前兩節英語課睡得好嚇人，我真怕你死在我邊上。”
聞言，江年懵了，渾渾噩噩兩節課過了。
“茜寶怎麼沒點我？”
“那誰知道，茜寶看了你一眼就繼續講課了。”李華一臉唏噓，“可能是覺得你醒了，也是在做數學，還不如不叫你吧。”
什麼苦主言論？
真相了，茜寶看不得自己上進。
小聲聊了一陣，李華神色古怪。
“你是說，為了學習你整夜整夜的焦慮，付出了許多精力。並且已經有中度焦躁，以及重度雙相？”
“是的。”
“那你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寫作業寫到幾點？”
江年表情略微有點難繃，“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