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能寫出來的回答嗎?高中生為什麼能寫出這種畸形的文字,眼睛好像有點臟了,不能要了。
【說點實話,你六百三十多分的人,認真學還擔心考砸了。有一說一,這焦慮屬實有些沒道理了。
那一起學吧,互相監督(僅限大聯考前)。當然,基本是你監督我,如果我睡覺了,希望你能罵我。
多罵幾句。】
張檸枝覺得如果從第二段開始看,江年的回複相當有誠意。不僅安慰了自己,還答應了和自己一起努力。
可看完第一段,再看這個“希望你能罵我,多罵幾句。”
總感覺他好像已經開始爽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在試卷上給他認真回複。這次石頭落地了,倒也沒那麼忐忑,飛快寫下幾行字。
【嗯好,但這樣顯得我太霸道了,心裡會有虧欠。等於你花時間陪我考試了,有種被迫伴讀的感覺。
大聯考結束前我每天都給你帶飲料吧。(花花)】
寫完,她將試卷夾在作業本裡,層層偽裝之後遞給了江年。
江年拆開看了一眼,白撿飲料。
不虧。
他知道自己的成績是不會倒退的,有一個固定保底分。數學再差也有一百分,理綜再怎麼考也有一百八。
語文就那樣,英語一百三肯定是有的。
加一加,閉著眼睛考,怎麼也有個五百一。正常情況五百五沒壓力,努力一把上五百八也有希望。
所以,張檸枝對於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至於她不提也罷。
【行,給我什麼都喝。】
江年尋思暗示這麼明顯了,她應該知道了吧。有些話說太明白了不是不好,是容易被誤會成變態。
張檸枝接過作業本,打開試卷看了一眼,不由抿嘴笑了笑。心道肯定不會隨便給喝的啦,那樣太敷衍了。
然後她將試卷小心翼翼收了起來,單方麵宣布了聊天結束。
臨近下課,航拍中國也不香了。
江年依舊一下課就衝出了教室,像是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恨不得從四樓往下跳,一步直接跨到食堂門口。
事實上,花同樣的錢,吃到的飯確實大不相同。
張檸枝抱著幾本書回到了家,冒著被媽媽埋怨的風險。並未第一時間上餐桌吃飯,而是悶著頭直接回了房間。
果然,女人的聲音同步而來。
“枝枝出來吃飯!”
“好~!”張檸枝拉長聲調應道。
她所在的房間窗戶朝陽,顯得寬闊明亮,一塵不染。靠牆是一張奶白色的形書桌,上方的亞力克板上貼滿了便簽。
獲得片刻的喘息之後,她飛快在書桌前坐下。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摸出了一把鑰匙,將中間的抽屜打開。
抽屜裡有不少信件,都是寫給自己的手寫信。春去冬來,成績一點點爬升,心酸汗水都藏在一封封手寫信裡。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飛機票,特彆好看的郵票,電影票根,印洗照片。以及書簽,各種好看的小玩意。
她將那張語文試卷拿出來看了一會,臉上浮現發自內心的笑。而後對折,放入抽屜最下層,用厚厚一遝手寫信壓著。
又在周圍鋪了一圈零碎物品,這才放心。
試卷上的對話內容,為了她目前最期盼的事情。高考太遠,而大聯考就在九天之後,看得見摸得著。
小縣城太小,高三很枯燥,卻也有喘息的時候。
江年被人一把摁在了牆上。
“女俠且慢。”
“你死!”徐淺淺揪著他的衣服,咬牙切齒,“把我的水還給我!一口還沒喝!”
“啊,你一口沒喝啊?”江年的語氣聽不出是愧疚還是可惜,“你食堂吃飯的時候放一邊,我尋思你不喝了。”
“滾啊!死變態!去買兩瓶果粒橙回來!”徐淺淺快被他氣死了。
宋細雲在一旁瑟瑟發抖,弱小可憐又無助。一邊是沒有底線的邪惡債主,另一邊是氣勢洶洶的閨蜜。
隻能說真是,七步之內必有解藥,一物克一物。
“行,買。”江年舉手投降,轉頭又問,“哎,你們能喝冰的嗎?”
“滾!”
“得嘞。”
江年從小賣部出來,順手分給兩女。
“你們倆最近在整什麼學習小組嗎?看你們吃飯也在那討論,竟然還是數學,路過人都差點聽暈了。”
“關你什麼事?”徐淺淺嗆聲。
宋細雲小聲道,“淺淺說你數學不行,給你弄個簡易版上分攻略。”
聞言,江年有些錯愕。
感情徐淺淺最近在忙這個,一天到晚的。不知道還真以為她想要在十八縣大聯考裡奪魁,立地成聖呢。
“真的?”
徐淺淺臉色有些不自然,卻也沒反駁。果粒橙蓋子擰得嘎啦響,江年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癢癢的。
“謝了。”
“咳咳,也不是特地給你弄的。”徐淺淺喝了一口橙汁,眼神飄忽,“你要是降班了,我這個當麻麻的也沒麵子。”
江年也沒跟她計較,來日方長,徐淺淺。
雄主都不會計較一時的得失。
分開後,江年一個人上了高三樓,準備照例做點題然後午休。
大聯考在即,他其實也有一丟丟點緊張。
哪怕他知道自己有小保底五百分在身上,卻仍舊不免被氣氛感染。
奧賽班和平行班確實不一樣,都挺沙雕的。非要說的話,整體英語成績都不差,以至於有更多時間學理科。
學習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正向循環。
這就是六邊形強者的穩健形態,太真實了。不需要多麼聰明,光是一門英語就能壓垮平行班的一大幫人了。
李華這種五邊形的強者除外,純純異類。
剛進教室,掃一眼還是零星幾個熟悉的人。
隻是忽見陳芸芸起身,跑到了他座位前麵。吳君故的位置快成了陳芸芸的專屬座位了,她跨坐後盯著他。
“哎,江年,你和我們組長怎麼關係這麼好了?”
“怎麼,寶寶你吃醋了?”江年頭也沒抬,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在數學複習資料上解題,“這個x=4哪來的?”
“哦哦,我看看。”陳芸芸湊近,側頭看了一會,“題乾上給了。”
“草,看漏了。”
“江年,你和我們組長關係到哪一步了?”陳芸芸又把話題拉回來了。
“嗯?大概就是一起在背後說你壞話了。”江年摸著下巴,比出了一個女同手勢,“他說你不夠女人味。”
“你們!!真下頭啊!”陳芸芸咬牙切齒,完全被他帶偏了,忽的鬼使神差又問,“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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