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欄杆那一正一反,一個趴在那看青木嶺,一個背靠著看教室。
午後秋風吹過,誰也沒說話,安安靜靜聽小情侶吵架。
季佳鈺“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袁正川“成熟什麼?有你新男友成熟嗎?”
“什麼新男友?你有病吧!”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隨便你。”
小情侶吵架幾句話,給教室走廊外的江年整笑了。可惜旁邊站著的是陳芸芸,沒法和她一起幸災樂禍。
唉,女人真沒意思。
他離得太近,又不好拿手機錄像,被發現就尷尬了。
畢竟他現在是三不沾,完完全全不知緣由的白蓮花。他們怎麼吵架了,真是太可怕啦,希望早分。
非要在午休後半段發燒,不知道還以為做起來了,隻能說該死。
至於什麼時候停手?壓根就沒動手,所以沒有停手這一說。
有一說一,幫助同學有什麼錯?這個社會太幾把冰冷了。
要怪就怪他們的愛情不純,那麼喜歡嘻嘻,繼續嘻吧。
午休。
小情侶出去吵架去了,教室靜悄悄。
江年熟練趴在桌麵上,枕著自己的手,享受著教室裡的寧靜。沒人搖桌子,也沒有嬌嗔以及嘻嘻。
一覺睡到午休鈴響起。
李華、馬國俊、張檸枝陸續到了教室,江年坐在一排座位中間,起身給靠牆位置的張檸枝讓位置。
張檸枝將一盒檸檬茶從小包裡拿出來,放在了江年抽屜裡。
一抬頭,看見江年手掩著嘴,打著哈欠出教室門了。
她不由小臉緊繃,總有種喂白眼狼的感覺。
走廊裡,一群人午休剛睡醒,或是剛從寢室、家裡趕來教室。臉上掛著麻木的表情,和上墳差不多。
江年、馬國俊、李華三人在欄杆那站一排,趴在那看樓下人頭攢動。
李華起了話頭,嘖嘖兩聲。
“那個好看。”
“哪呢?”馬國俊探頭。
“華,你喜歡於同傑geigei啊?”江年沒看妹子,倒是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了於同傑,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純恨黨是這樣的,喜歡的人不一定第一眼就能看見。討厭的人,哪怕對方燒成灰,一百米開外也能認出來。
李華也看見了樓下人群裡的於同傑,不爽道。
“還真是那小子,這段時間不知道他在乾什麼。看到就作嘔,純純勾石。”
“哎,彆硬誇啊。”
江年說完,一直視奸著於同傑沒入樓下,這才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傑哥能考幾分。”
“還能幾分?五百多分的垃圾。”
聞言,馬國俊和江年齊齊轉頭,盯著李華。
“你小子偷摸釋放群嘲技能是吧?”
盯完李華,馬國俊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突然興奮起來了,“明天晚自習是不是可以提前放學了?”
“為什麼?”
“後天聯考啊,不得做準備什麼的。”馬國俊解釋道,“我估計就上兩節晚自習,明天輪到誰值日了?”
“好像是我們組?”李華傻眼了。
江年無所謂,如果明天輪到他們組值日。那在晚自習放學提前放學後,勢必要全組留下搞衛生。
說不定還要幫忙布置考場,移移桌子、貼學號之類的。
今晚問一下徐淺淺,她不用留值日,就讓她先回家。反正下第二節晚自習才八點多,天色很早。
一下午課程過去,江年用了一次免疫疲勞。
困倒是不困,隻是
傍晚,江年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發現桌上多了一盒檸檬茶。愣了一瞬,下午喝了一盒,怎麼又有了?
檸檬茶自己複製粘貼了?
過了十分鐘,張檸枝和姚貝貝手拉手回來了。
姚貝貝沒回自己座位,而是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李華的位置上。
江年瞥了她一眼,“黃貝貝,你這幾天都在乾嘛?”
“滾,你才姓黃!”姚貝貝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還能乾什麼,準備大聯考唄。”
“我在及時行樂和把握當下之間,選擇了把握當下,厲害吧?”
“厲害。”江年豎起大拇指,“貝貝姐無敵,我為你舉黃旗。可惜李華不在,不然可以讓他好好學學。”
“他?”姚貝貝坐姿囂張,仿佛一個能打七個,“李華是誰?”
好強的攻擊性,不愧是黃貝貝。
李華這種下頭男,在及時行樂和把握當下裡,隻會選擇把握及把,壓力大的時候
姚貝貝在江年的吹捧之下,完全膨脹起來了。在李華桌上看了一圈,把他的英語試卷拿出來鞭屍。
“這人怎麼還用黑筆訂正了,不敢麵對真實的自己嗎?我幫他標出來。”
待貝貝離開,江年這才好奇看向張檸枝。
“下午怎麼又買(檸檬茶)?”
張檸枝轉頭看他一眼,小臉緊繃,認真道。
“有錢任性。”
“哈哈哈,牛牛牛。”江年被她逗笑了,“知道你有錢,下次彆給我買了,喝不完浪費。”
“你可以給組長。”她道。
江年擺手拒絕,“他純純山豬吃不了細糠。”
“好噢。”
晚自習前,天色越發昏暗,楊啟明躺在寢室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熒光燈管。
他失戀了,像是岸上缺氧的魚。
分手時沒感覺,隻當是一場普通的矛盾。直到分開,後勁才慢慢湧上來,她已經完全從自己生活裡抽離了。
心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一半。
即便他很努力去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e。
他下午放學後一個人去高二教學樓轉了一圈,去了她的班上。小心翼翼的假裝路過,卻沒有看見撞見她。
楊啟明拿起手機,半小時前他發了一條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