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茲拉爾拾起落葉並念出真名後,在四十天後他就會閉上對應的那顆眼。
由此,那人也就死了。
在基督教的民間神話中,死亡是一位披著黑袍的骷髏,他會持握著鐮刀揮向凡人、以收割靈魂。
如今的黎波裡、一座恐慌漸漸滋生的城市,他們已經聽到了死亡麾下骷髏馬的馬蹄。
太空中的亞茲拉爾,也在接連誦讀著凡人的真名。
街道上的活人,漸漸少了、那種繁華的熱鬨喧囂,被疑慮與流言所取代。
有關天花的傳聞,愈演愈烈,再也無法被人所遏製。
騎著馬的死亡,踏入了的黎波裡,僅憑著他一位是不夠的。
因此死亡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如此分了十一次,才停息。
似乎不太對?怎麼如此之少?
可死亡、終究是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他們隻是各安其職,走到了各自的既定位置。
在死亡走向既定位置的時候,蓋裡斯也安排好了自己部下的位置。
這些天,借助塞浦路斯教會對的黎波裡城的影響,目前的黎波裡城中有過半的希臘人都被串聯了起來。
而喬斯那樣的騎士,也都預備好了動作。
一切都已就緒,隻待一個良辰吉日。
的黎波裡城的街道擁擠而狹窄,石板路鋪得參差不齊。
兩旁的建築大多是由石磚建成,窗戶上掛著破舊的麻布,擋住了微弱的光線。
天空烏雲密布,厚重的雲層像是要壓在每個人身上,陰暗的氣氛籠罩著這座城的每一處角落。
在一處街口,一座木台矗立著,看起來像是臨時搭建。
周圍人三三兩兩的圍繞著這座木台,抬頭望向台上的男人,
那是一個身穿深色的長袍的中年男子,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即使在陰雲密布的天空下,依然能清晰地傳達到身旁人的耳中。
“聖·奧古斯丁曾有言:儘己之力去做,為不能做到的祈禱,這樣天主自會賦予你力量。”
聖·奧古斯丁,全名奧古斯丁·希波,是早期基督教的重要神學家和哲學家,被認為是西方基督教思想的奠基人之一。
阿爾喬斯在台上,借用聖·奧古斯丁的話,但其實並不認同聖·奧古斯丁許多觀點。
但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
“可什麼是儘己之力能行之事,什麼又是人力不能做到之事呢?!”
“我們的主,耶穌沒有向死亡的十字架屈服,他以自己的寬恕與愛戰勝了仇恨和死亡!”
“主以自己走向十字架的坦然,證明了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宿命式的,沒有任何東西是不可寬恕的,完全不可救藥的,一切都可以更新,世界的天命在於實現天主之國的烏托邦!”
“我們唯一向天父祈求的,不是使死亡與苦難消弭,而是使我們脫離對死亡與苦難的恐懼。”
“因而天花也是如此,任何懇求式的祈禱,都要注意兩點,一是必蒙垂聽的信心,二是放棄天父會按照你我意願應答的想法。”
“瘟疫是可以擊退的、饑荒是能夠消弭的、戰爭是能克製的……神所給予我們的恩典與自由,要比你我心中所想的,多的更多!”
阿爾喬斯的大聲疾呼,迎來了周圍市民們的回應,偶爾有哭聲和咳嗽聲混在其中,讓這個本就壓抑的場麵顯得更加淒涼。
現如今,這些日子裡,阿爾喬斯所代表的這些人,不斷穿梭在的黎波裡城中,收容著那些病人。
周圍人是看在眼裡的,至少、這要比把病人丟在家裡等死要好的太多了。
但、無形的界限,終究是切在了的黎波這座城市中。
天主教徒與東正教徒,井水不犯河水宛若兩夥不相乾的人。
阿爾喬斯的宣講或許還能在東正教徒這邊,迎來一些反饋,但在天主教徒那邊,就是一潭死水。
阿爾喬斯自己,已經不止一次被人砸石頭了。
忽然,從一旁的街道傳來整齊有力的腳步聲。
一隊全副武裝的聖殿騎士,向臨時搭建的木台衝來。
他們手中的長劍雖然未曾出鞘,但左手的盾牌也化作武器,一路橫衝直撞。
無辜的民眾驚叫著四散奔逃,旁觀者們頓時陷入混亂和恐慌,哭喊聲、呼救聲和盾牌撞擊聲交織在一起。
為首的騎士揮劍指向阿爾喬斯,天空中一道閃電劈過,緊接著是一陣雷鳴。
而後,就是那位騎士的大聲怒吼:“這個人是異端!對抗教會,傳播邪說,必定製裁!”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抽出長劍,指向了阿爾喬斯。
推一本中世紀新書:
家人們,新書來啦!是英法百年戰爭的中世紀曆史文,騎士文學,超正!我已沉浸其中,喜歡這題材彆錯過,夠讚!7萬字正在一輪試水,讀過的都說“香”,中世紀迷彆錯過,快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