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人議論紛紛的情況下,教堂的門被從外向內推開了。
一時間鹹腥的海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吹進教堂、除去隱約的腐朽氣味。
十字架下的蠟燭,也因這寒風搖曳著微弱的火光,猶如垂死掙紮的生命,
伴隨著沉寂千古的祈禱聲,帶著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詭異和壓迫。
的黎波裡的達官顯貴們,見證一個披著血袍的法蘭克人,拖拽著邀請他們參與審判的奧利維耶大主教。
騷動、不安……莫名所以!
在這位年輕法蘭克人的身後,從教堂的大門向外看去,便能見到十數具屍體,那些聖殿騎士們的死,奠定了蓋裡斯的威勢。
讓這些達官貴人中,無人敢跳出來叱喝蓋裡斯。
他們這些陪審團、見證人,就眼睜睜看著蓋裡斯拖拽著奧利維耶大主教,將之置於被審判者的位置。
然後蓋裡斯親自走上了祭壇,在他身後留下一道由人血塗鴉的痕跡。
蓋裡斯站在那巨大十字架前,他的目光掃過了在場所有人。
僅憑這便讓那些人閉嘴。
“我們這世界有著如此多的受壓迫者,如此多的生命遭到了死亡的壓迫。”
“他們的臉是那麼的醜惡,極端的扭曲,以至於你們不敢去詳細端詳。”
“每一天,無數凡人無聲無息倒下,或因疾病、或因饑餓、或因戰爭。”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是尋常而非意外。”
“我曾對你們說,天花要來了,我要你們站在我這邊,一同抵禦瘟疫。”
“但,這家夥、奧利維耶,卻和我說瘟疫是上帝的懲罰,隻能依靠祈禱與懺悔去淨化!”
“我要告訴你們!他撒謊了!再不濟也是犯下了無知的罪過!”
蓋裡斯的怒吼,在教堂裡回蕩。
的黎波裡的這些達官貴人們,在他的話語中瑟瑟發抖。
“從現在開始,的黎波裡城中的每一個人,都要站出來抵禦天花。”
“這是天父的旨意,也是我的旨意,任何阻礙我的人,我都會將之鏟除!”
蓋裡斯的手染著血。
在他的身後,那個巨大的十字架,陳舊的木紋上,有著斑駁的黑色痕跡,仿佛暗示著被掩蓋的傷痛。
如今,傷痛已經不再能有人去掩蓋了。
作為苦難生靈歎息的宗教,勢必要為之革新。
“誰讚成?誰反對?”
“現在站出來,我不會去殺人。”
蓋裡斯的目光,又一次在這些達官貴人的麵龐上掃過,看著他們驚恐的麵龐。
他話語的言下之意在於,等之後再有人反抗抵禦天花的話,那麼蓋裡斯不介意去殺人。
冰冷陰暗的教堂中,升起了一顆太陽,在這明亮的光芒裡,在場的蟲豸們,都自行慚愧。
……
有一說一,伯國或公國,對於中國人而言,其實也是一個相對違背直覺的概念。
即國家、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領袖、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中央。
也可能是複數形式的聯合,以聯邦製或邦聯製國家舉例,本質上就是複數的地方邦國,聯合成一個大國。
的黎波裡伯國對於耶路撒冷王國而言,便既是一片附庸效忠領地,也是一個次級國家存在。
的黎波裡伯國有著自己的中央、有著自己的稅收與兵役,已經可謂是國中之國了。
但安條克公國,就還要更加的獨立自主,甚至於安條克並非是如西歐的那些公國一般,會固定的附屬於某個王權。
在大多數時間裡,安條克公國,有著近乎完整的獨立主權,僅僅是在名義上向耶路撒冷之王致敬。
這種情況下,安條克成了北方的“強權”,甚至於能夠去乾涉的黎波裡伯國還有曾經的埃德薩伯國。
哪怕有時安條克公國,會因為過於抽象,被東帝國摁在地上摩擦,然後被迫宣布東帝國是自己宗主。
但就如初代安條克親王一樣,他們周而複始的違背自己許下過的諾言。
嗯……
“毀約者”雷納德就當了8年的安條克親王。
而他之所以能當安條克親王的原因在於,他作為十字軍初來乍到後,泡到了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兩人於1153年秘密結婚。
通過與貴婦結婚,雷納德可謂是一次又一次的攀登上了權力的頂峰。
而如今雷納德的養子,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的長子博西蒙德三世,在聽聞的黎波裡伯爵病危後,便果斷集結軍隊預備南下。
他需要統合的黎波裡的力量,以強化自身好對抗如今愈發強大的穆斯林勢力。
隻不過,他並不知曉現如今的黎波裡城內所發生的一切。
分開發之後,我感覺自己碼字速度都提高了……